他覺得自己有些跑題,腦子裡不受控制的去想葉蔓蔓臨走時的樣子,和姚青爸爸追著大巴車送橘子和暈車藥重合在了一起。他想姚青尚且不認為這是愛,他也就沒什麼好愧疚的。
「你在聽我說嗎?」沈知洲側過頭對著他耳朵吹氣,語氣有些懊惱。
「啊」楊清澤愣了一下,有些沒有底氣的問:「後來呢?」
「後來我跟晚城從帝都找到s城的時候,她已經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是個模特,據說符合她藝術家的審美。」
「哦,對了,也是為了藝術。」沈知洲語氣有些冷淡:「藝術時刻需要注入新的源泉。」
楊清澤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看著他臉上細小的絨毛,根根分明。
「我說了那麼多,你知道什麼意思嗎?」沈知洲愣了愣,隨即高聲道:「你不會是覺得我在以上帝視角八卦別人的家事吧?」
楊清澤搖搖頭,想說我知道你懶得八卦。可事實擺在眼前,他又覺得不知如何開口。
沈知洲站起來圍著石桌繞了兩圈,然後直直站在楊清澤前面,大聲命令道:「你跟他一樣。」
跟他一樣對錯分明,愛值得的人,恨該恨的人。無需給自己增加負擔,不對不起任何人,只要開心就好。
「什麼?」
「你給我跟他一樣。」沈知洲說:「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你別他媽搞的什麼都是自己的事,世間哪一件事沒有因果,你壓抑自己幹什麼?」
最後一句沈知洲幾乎是吼出來的,他瞪著楊清澤。也不知道為什麼,楊清澤竟然在他眼裡看到了近乎於憐憫的東西。他想這樣糟透了,他要的是愛,不是別的什麼。
「你都知道了?」楊清澤想了想說:「你看,你果然不開心了。」
「我這是為了誰?」沈知洲震驚了,他一把拽過楊清澤壓在自己的腰腹處悶聲聲的說:「我不過是心疼。」
「我不過是心疼。」楊清澤心裡默唸著這句話,張嘴就往沈知洲腹肌處咬了一口。
沈知洲哼了一聲,卻是把他按得更緊了一些。
這一處亭子就在寺廟後山的拐角處,與別的景區相聚太遠。建在這裡似乎沒有什麼用,求神拜佛遊山玩水都不是必經之地。
楊清澤看著上山下山來來往往的行人,沒有一個有要向這座亭子走來的意思。他站在亭子裡等著沈知洲補覺,眼神直盯著寺廟門前燒著的香火。他突然很後悔先前拜佛的時候沒能許個願,他想他應該去許願的,而不是想那些已經過去那麼久的事情。
花爺的電話打了三次,沈知洲都沒聽到。只好在微信給楊清澤打語音電話,說就等他們了,讓趕緊下去。
楊清澤看了睡熟的沈知洲一眼,即使知道這個人對自己百般縱容千般愛護,也鼓不起勇氣去觸他的起床氣。
他站了會兒,陳諾言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楊清澤急得沒有辦法,只好狠狠的踹了沈知洲一腳,沈知洲驚醒著跳起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楊清澤一口含住嘴唇。他眉間的褶皺隨著嘴下的溫度散了開來,正準備加深這個吻時,楊清澤突然退開拉著他就往山下跑。
沈知洲心裡十萬個為什麼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看到花爺他們集體看著他,笑得很是怪異。
他看了看楊清澤,楊清澤也明顯驚訝了一下,然後抿著嘴憋著笑。
「喲,這佛門聖地的,你莫不是睡了個春夢。」李鳳鳴向來不信這些,說起話來也不顧忌什麼。
沈知洲斜睨了他一眼,也不理他,轉身問江晚城:「好了嗎?」
「嗯」江晚城一改平日裡的樣子,看著沈知洲睡出的兩坨高原紅也不打趣了。
楊清澤順著聲音抬眼望過去,才發現這身裝扮的江晚城簡直不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