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們是什麼關係。&rdo;慕巖的聲線很低沉,在就把這樣昏暗的地方顯得異常曖昧。
但是慕巖的神情並不曖昧。他知道今天他可能會獲得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又或許不能,但是這一切都不妨礙他越來越明白自己對景澤的態度。
&ldo;我想想,同學,同事,同床共枕?&rdo;遊子渝的聲音愈發悅耳,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能夠讓人身心愉悅的往事。
&ldo;遊先生,我不蠢。&rdo;慕巖並不是一個遊子渝隨隨便便就能夠激怒的人,相反,他此刻很冷靜。
&ldo;喔?那麼,你們是什麼關係?&rdo;遊子渝的這個問題並不刻意,因為他不知道慕巖現在和景澤的關係,但是他卻知道景澤對慕巖的喜歡。
這個問題針對的不是慕巖,而是遊子渝自己。
&ldo;這與遊先生你無關。&rdo;慕巖的聲線一如既往,似乎連波動都沒有。
然而,慕巖的內心也在問自己,他和景澤到底是什麼關係呢?不是和媒體說得那樣,而是真正的,慕巖希望的關係,是什麼呢?
遊子渝在分辨慕巖的神色,借著酒吧幾乎暗色的燈光。隨即,遊子渝冷冷地自嘲似的笑了一聲。
&ldo;嗯,我接受。被愛的人總是有任性的權利。&rdo;
遊子渝的聲音很冷,又多了一絲疲倦。
&ldo;比如說?&rdo;
遊子渝沒有想到慕巖這樣咄咄逼人,似乎一定要人把話說清楚才好。但是遊子渝也不是一個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ldo;比如說,景澤愛你,又比如說,我愛景澤。&rdo;
這樣近乎自我剖白的話語,讓慕巖輕微驚訝了一下。他想到了一直都很直接的景澤。
遊子渝沒有再等慕巖的回應,他知道慕巖為什麼而來,也知道自己想要去和什麼告別,甚至像是一種,傳承的儀式。
&ldo;慕先生,故事很短。&rdo;
遊子渝遇見景澤,是在聖勃利安音樂學院。
他是以學長身份,陪導師參加新生選拔。
聖勃利安的選拔在音樂噴泉前的廣場,陽光耀目,水花耀眼如碎鑽,茵茵芳糙如地毯。
導師有些無趣地評價:這些小孩子,一年不如一年,那個所謂的少年天才,我懷疑他根本就不會看五線譜。
那個少年天才‐‐安德烈,不過是彈漏了一個音符。
臨近傍晚,終於到了最後一個人‐‐景澤。
他微笑著,坐在了鋼琴前面。少年的身姿,挺拔而秀美。
景澤的手伸出來,天邊的紅霞就為他的手,染上了殷紅的血色。
遊子渝至今都不可能忘記那個場景。
從第一個音符響起,遊子渝就愣住了。命運交響曲,世界名曲。
縱使遊子渝聽過無數版本,卻還是被景澤的樂聲捲入了。
哀傷,痛楚和發自靈魂的悲鳴。
落入地獄的少年在似血的紅霞中,彈奏命運。
不甘,掙扎和來自內心的聲音。
一身白衣的少年在黑色的夜幕中,撕裂黑暗。
黃昏是一個太過曖昧的時刻,一抹殘陽,一片夜幕,不過一次命運的演奏而已。
而這樣的場景,遊子渝卻永生難忘。
白衣少年起身鞠躬,標準的禮儀,他在黑色的鋼琴前,靜靜微笑,漫天的星子在少年的身後閃閃發光。
很久都沒有人說話,即便是音樂學院請來的著名的評論家。
直到廣場上,有零零落落的掌聲響起。
接著,掌聲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