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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頁

沒有人阻攔,靈琅很快就消失在皇宮內,而紀淳謙的眼睛,卻看向了那個籍籍無名的白衣琴師。

蒼白的面孔,毫無血色的唇瓣,快要失去焦距的眼睛。

紀淳謙緩緩伸出手,環住了白離的身體,一雙眼睛看著白離的眼睛。

慕巖的那個眼神裡面,壓抑著千鈞的痛,最美的年紀,最美的愛,不過是虛無的泡沫。

等到泡沫碎裂的一刻,黑色的粘液噴薄而出,腐蝕掉所有的善和美。

慕巖的眼睛裡呈現出太多的哀慟,如同悲涼而無法改變的命運。飽受折磨的人,努力抗爭著無法避免的厄運,又一次次陷入更深的泥沼。

突然,那些名為脆弱的情緒一點點從慕巖的眼中消失,他的神情變得鄭重而堅毅,彷彿突破了重重烏雲又見到陽光的那一刻。

這是一種近乎於極致的美麗。

跨越過最深的黑暗,而尋找到扼制住命運咽喉的方法。

這是一個真正的王者,被撕開單純的那一刻,展露出的姿態。

景澤覺得耳畔似乎響起了那一首熟悉的《命運交響曲》,振聾發聵的聲音如同一聲聲巨雷響起,讓景澤微澀的眼角慢慢瀰漫上一層薄霧。

倏而,彷彿眼眶中再也盛不住那一滴淚水的重量,一滴淚珠順著景澤的眼角無聲地滑入景澤的鬢邊。

慕巖原本已經演完了這一幕,直到看到了景澤的那一滴淚。

景澤的眼睛裡面,乾淨凌冽,卻又透出一分童稚。被水潤澤過的眼球裡,透出一種深重的痛與悲,又彷彿是痛到極致之後顯露出的一種冷漠和安寧,如同死亡一般的,安寧。

慕巖沒有看到過任何一個人的哭泣,可以像景澤這樣唯美。那種開到荼蘼之後,極度的純粹璀璨的顏色,幾乎將世間所有的苦難一一嘗盡,然後將苦與悲釀成最芬芳,最醇美的酒。

景澤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而慕巖,不自覺地收緊了手。

有一個瞬間,他幾乎以為,景澤會這樣永遠地閉上眼睛。

不知道,是誰,入了誰的戲,又是誰,透過什麼,入了誰的人生。

&ldo;咔!&rdo;

景澤和慕巖最後的眼神交流很隱秘,幾乎沒有人看見,但是公羊還是看見了。

他沉吟了很久,久到整個片場都安靜了下來,等他的後話。

&ldo;這一條,過了。&rdo;公羊導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看了一眼景澤。

景澤還在慕巖的懷裡,慕巖低聲喊了他好幾句,他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那種迷茫,脆弱的眼神比往常更加明顯,彷彿不知道自己在何處,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

如同很久沒有見到過光明的人,突然間看到陽光時的眼神。

慕巖的心臟,在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時候,輕微地顫了顫。

&ldo;抱歉,我又入戲了,需要再來一條嗎?&rdo;景澤回過神,很不好意思地對著慕巖和公羊導演說。

他沒有聽到公羊說的話,以為這一條ng了。

慕巖把景澤從地上拉起來,緩緩搖了搖頭,他說:&ldo;不用了,剛剛這條過了。&rdo;

景澤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真的很緊張。即便是一個抱著人往下倒的動作,景澤都練習了好幾天,做演員,也不容易。

慕巖對著景澤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景澤頭髮,說道:&ldo;你演的很好。&rdo;

景澤的心情突然間變得很舒服,第一次演戲的緊張都平復了下來。

&ldo;你打算怎麼辦?&rdo;慕巖走到公羊旁邊,然後問道。

按照劇本,景澤只用取一個背影,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