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易白靜靜地看著他,眼中卻閃過一抹複雜和不忍的情緒。兩人沉默著,室內的空氣膠著了幾分鐘,才見方易白緩緩地走過來。
他伸手輕柔地撫上葉清巒的發頂,表情憐愛:&ldo;我沒有什麼想要問你的。你在家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rdo;
&ldo;等到你什麼時候想跟我說了,再慢慢告訴我。清巒,不急的。&rdo;
他說完這句話,又徐徐扯動了嘴角,向葉清巒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然後,靜悄悄地起身離開。
方易白走下電梯,悠悠地吐出一口氣。
今天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就這麼算了。那些記者他本是叫來為頒獎大會造勢宣傳的,誰知他們竟敢在他的地盤上如此如狼似虎,全對著清巒一人步步逼問,根本是別有居心,或者,他們本就是有備而來。
方易白想起今天記者們不正常的狂熱態勢,皺了皺眉,他坐上車,一個電話打到了經貿國際的總部。
經貿國際正是出版社所在寫字樓的名稱。他要租用經貿國際所有的保安警衛,將今天在場的全部記者&ldo;留&rdo;在寫字樓內。
還未走的尚等在寫字樓內打算繼續挖掘新聞的記者,請他們直接上31樓華林會客廳待著,已經走掉的漏網之魚則以華林有事相談的名義重新叫回來。然後統統在31樓給他等著,一個不準走。
就算有人要告他非法拘留,他也一定要這麼做。
方易白驅車疾馳而回。待他趕回出版社時,助手恰好迎上來:&ldo;方總,今天到場簽到的記者全都在會客廳等著了,接下來您要見見他們嗎?&rdo;
方易白冷笑一聲,未停下腳步:&ldo;不見,叫他們等著。&rdo;他說完這話,又回頭輕輕掃她一眼,道:&ldo;兩個小時後上熱白開,四個小時後給點麵包和乾糧,有人問起,你知道怎麼應付。只要記住,一個都不準放走。&rdo;
撂下這句話,他徑直上了32層頂樓,他的辦公室在那裡。剛剛有人往他手機裡傳了一個微博連結,他要弄清楚今天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方易白回到辦公室,一眼看到了那嶄新如初的沙發和茶几,還有茶几上擺著的印有山茶花的骨瓷咖啡杯‐‐苦笑了一下。這些都是他特意為今天準備的,他本想在頒獎大會後請清巒上來坐坐,親手給他泡一杯咖啡,卻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糟糕的事。
方易白腳步頓了一下,卻還是繞過了這新換的沙發,坐在了他舊的辦公桌後,他出了會兒神,掏出手機點開了那個連結。
這是一則影片‐‐一則今天記者拿來詰問為難清巒的影片。
影片不長,畫面很快地一幀幀閃過,可是但凡看過這影片的人,都會對裡面唯一的男主角見之難忘。那裡面的青年正是清巒。
畫面上,先是所有的鳥兒莫名開始對著清巒歌唱,然後,鳥兒們突然躁動了起來,瘋狂地齊刷刷地啄著籠子,似是想要飛撲出來,在場的遊人都開始慌亂逃跑。可是就在這時,清巒非但沒跑,反而做了一件事情‐‐他伸出了手撫平了鳥兒們焦躁的情緒。
方易白看完這則影片,久久的不能言語。這則影片的確非常匪夷所思,且不說清巒為何單單只是伸出了手,就能使動物園的群鳥安靜下來,就是以清巒這樣羞怯怕生的性格,何以會出現在人多嘈雜的動物園,何以會在眾人都懼怕群鳥時卻獨獨毫不畏懼地站在那裡,也頗有疑點。
方易白陷入了沉思,他猛然想起下午在衛生間外看到的那一幕‐‐被他開啟的狹小的門縫裡,有璀璨的金光在清巒的背後閃爍,現在仔細想來,那似乎不是什麼光,而是&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