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沒有人比方易白更清楚,早在比賽開始之前半個月,清巒就已經獨自完成了《二十四個明月》的整體構思和前五萬字的開頭!當初清巒雖不好意思把原文傳給他,但在他的請求下,還是把大綱人設與那五萬字開頭讓他看了。
這樣被精心準備出來的《二十四個明月》怎麼可能是抄襲、融梗之作?
可偏偏底下這些人就是如此理直氣壯、不分青紅皂白地口吐狂言!
方易白臉色陰沉,他緊緊地盯著這些評論,眉宇間皺成一道深深的溝壑。
他絕不會讓這些人再以同樣的理由汙衊清巒第二次。從前清巒被人汙衊為抄襲的時候他沒能為清巒洗刷清白,這一次,比賽是他要辦的,清巒也好不容易才重拾信心,他一定不會讓悲劇重演。
可他唯一擔心的是清巒,清巒的性格那樣敏感細膩,如果他看到了這樣的評論……方易白心裡一沉,他想要發簡訊詢問清巒,可又不敢輕易動作。
萬一清巒根本沒關注評論區,他這一問反倒讓清巒察覺。
方易白指尖不禁握緊,心裡泛著微酸的苦惱。他寧可替清巒承受這一切。
不過,仔細看這次的事件倒似乎有跡可循。方易白往前也總逛若水網,見識過評論區的撕x大戰,可像這次一樣全然一邊倒的評論卻是少見。
比賽剛開始之際的好評全部被壓制下去,所有人都眾口一詞地指責清巒抄襲。反駁之聲稀少得可憐。
這樣的情景,分明像是有人在刻意控場。
方易白留意到幾個最為活躍的id,打算叫人查一查,正在這時,手邊的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讓人心疼的青鸞。
方易白立即接過了電話。
耳畔傳來一道清澈得彷彿顫巍巍的溪水一般的聲音,泛著漣漪似的不安和焦灼:&ldo;您好,方先生,請問您方便……聽我說幾句話嗎?&rdo;
聽著這樣的聲音,方易白覺得自己心臟都要融化在這樣的溪水裡,他下意識放柔了聲音:&ldo;清巒,你說。&rdo;
然後他便聽到了一道迷惘無助,卻又印刻著深深的倔強的聲音,就如他文中的少年一般,百般凌辱終使他憤而反抗。
&ldo;方先生,我沒有抄襲,請您一定要相信我。&rdo;電話那頭的葉清巒像是終於平復了緊張的心情,他語速緩慢而堅定地說道:&ldo;有人在故意汙衊我,懇請您幫幫我,幫我向網站檢舉了這些汙衊我的人!&rdo;
葉清巒看到了那些指責他抄襲的言論。種種辱罵、侮辱、指責與栽贓。
他們說他的《二十四個明月》是融梗、抄襲之作;他們罵他是無恥的抄子;他們指責他不配參加這次的網文比賽。
葉清巒本以為自己會難過,會委屈,會一蹶不振,可事實上,他竟然盯著那些評論,心裡麻木得沒有一絲感覺。
這樣莫名其妙的辱罵他已經承受過太多太多了。他竟然沒有了從前那樣如遭雷擊、百口莫辯的懊惱,只感到一種深刻的無力和悲哀。
難道他註定這輩子都要背負著&ldo;抄襲&rdo;的汙名,再也洗刷不掉?
可他明明沒有抄襲!他憑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汙衊?!
整整一天時間,葉清巒都提不起興致動筆,他獨自在電腦前呆坐,看著那些評論想了很久。他把他評論區下的三千多條評論,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從頭到尾讀了一遍,然後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將那些汙衊之詞反覆看了幾回。
看到最後,他恍惚注意到了什麼,忽然有一種豁然的感覺從腦海中蹦出,帶著隱隱的陰謀的味道。
他想,他這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