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說完,就見蘇暖暖捂著胸口,喃喃道:“你果然說出來了,段庭軒,在我面前就不要這麼虛偽了吧?這種話你都能出口,是真想你那臉皮長不出鬍子嗎?二弟會哭的。”
段庭軒哭笑不得,搖頭道:“你以為我是虛偽?你怎麼不想想?若我對他的野心只做不知,一味忍讓,或是以誠相待,他會怎麼做?庭業隨他母親,是個貪心的貨,若不是我一味打壓他,壓得他翻不過身,只怕兄弟相殘的悲劇早就開始了。也唯有我這麼壓著他,不給他任何機會和本錢,他才不敢輕舉妄動,他不敢動,我就不會一棒子打死他,如此他雖然得不到什麼地位,但總算可以一生錦衣玉食平安富貴,你說,我這個做哥哥的是不是用心良苦?”
“真看不出來,你竟然是個好哥哥?”蘇暖暖驚訝了,她能夠感覺得到。段庭軒不是在說笑話,他的內心中是真的這樣想著。這樣看來,分明是個好兄長啊。難道自己一直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渣男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善良仁義?
“咳咳……如果是好哥哥,就把世子之位給他了,反正我不繼承爵位也能呼風喚雨。”小侯爺微微紅了臉,卻又惡狠狠地道:“但我偏不給,這是我應得的,我就要拿著,我不能看著他娘奪走了父親之後。再讓他奪走我的世子之位。但我也不能狠下心不認這個弟弟,甚至親手推他進地獄。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壓著他。讓他在我面前一輩子也只能是弟弟,至於他會痛苦,呵呵!這是他狼子野心必須付出的代價。”
“二弟真會哭的。不過我認同你的做法。”蘇暖暖先是對段庭業報以同情,但緊接著卻又向段庭軒豎起了大拇指。
“我也只能在你面前說這種話。也只有你敢贊同我。”段庭軒嘆了口氣。這番話若被別人聽去,不管心裡怎麼想,表面上肯定是要義正言辭的勸說訓斥了,也只有暖暖,她能夠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情。造化弄人,兜兜轉轉,他段庭軒真正的紅顏知己,卻是自己曾經的枕邊人。只是如今,她卻美人如花隔雲端。也不知有生之年,自己還能不能將這朵花擁在懷中。
一念及此,小侯爺不由得百感交集,一時間屋中便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紅蓮香雲帶著杏兒蔥兒花兒三個小丫頭進來,段庭軒便翹了一條腿,倚在椅上悠悠問道:“跟著你們奶奶做奶油和雪糕的,就只有你們幾個吧?還有沒有別人?”
紅蓮連忙搖頭道:“回爺的話,就我們幾個,再沒別人。”
段庭軒點頭道:“既如此,爺今晚上的話你們好好兒記住了,我不會再說第二遍,若是違背了,直接打死。”
段庭軒在春風苑中向來是婦唱夫隨,跟著蘇暖暖以和藹主子形象示人,此時忽然變了面孔,雖是慵懶的語氣說這樣話,卻讓幾個丫頭不約而同的心驚膽戰,身上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因一齊點頭道:“爺吩咐,奴婢們定然謹記。”
蘇暖暖皺皺眉頭,他不喜歡段庭軒這個態度,什麼大不了的事,也值得用“直接打死”這四個字?
正要說話,卻見丈夫輕輕看了自己一眼,目光沉肅不容置疑,她一愣,便把話嚥了回去,暗道是了,往後春風苑只怕要成為眾矢之的,丫頭們要面對太多威逼利誘,該有的威懾還是要有,哪怕將來真有人出賣了雪糕的方子,我把她攆出去就是了,這會兒卻不該去損害段庭軒的威嚴。
一念及此,也就不再說話。而幾個丫頭看見連奶奶都讓爺給震住了,更是心頭顫顫,聽段庭軒沉聲吩咐她們不許把雪糕和奶油的方子洩露給任何人,便一個個賭咒發誓的下保證。
杏兒的性子隨蘇暖暖,倔強有骨氣,卻是冰雪聰明,此時聽了段庭軒的話,方恍然大悟道:“怪道呢,我還說春兒今日怎麼突然過來找我哭訴,如今看來,只怕是二爺看上了雪糕方子,所以讓**奶用了苦肉計,想從我這裡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