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所言極是,病體當然要好好調息,不要落下什麼病根才是。王妃,我既來了,就想見他一見,他病況既然不重,見客應該不礙吧?”玉連城除去初入府時的寒暄之詞,此時一言不發,只是靜聽她們二人的對答之辭,此時聽到公主這一問,眉目微微波動,注意聆聽王妃的回答。
王妃怔了怔,一時說不出推卻之辭來,只得含笑道:“當然不礙,公主駙馬請隨我來。”言畢轉身吩咐一旁侍立的丫環品香,“品香,你先去留仙居跟小王爺通報一聲,就說公主駙馬前來探病,讓他起來見客。”
“若是病體虛弱,就不必讓他起來了,我們看一看就走。”晴陽公主忙道。
品香領命而去,這個機靈的丫環自然知道王妃吩咐她先去是為著什麼,忙先遣散了留仙居前門守衛森嚴的侍衛們,再進門讓秦邁告訴小王爺,晴陽公主與駙爺前來探病,請他見客。剛剛一切準備妥當,王妃已經領著公主駙馬進了屋子。
李略從內室出來見客時,臉色極蒼白,腳步也虛浮,倒真有三分病容。晴陽公主不禁大為關切:“李略,快坐下。”看著他在椅上坐定後,方道,“聽說你抱恙在身,我特意來瞧瞧你,怎麼病得這般憔悴了。”
《有緣千年來相會》第七十三節(3)
李略聲音低啞:“多謝公主關心,我並無大礙。”王妃一雙眼睛既憐愛又氣惱地停在兒子身上,這副執拗性子,關了他三天了,就是不肯服軟。王爺不放他出去,他就不吃東西,送進來的膳食全部摔掉,真是要操碎她的心啊!
玉連城一看李略的情形,便知是為情所苦,這樣的滋味他深有體會。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身旁的王妃,他暗中盤算著要如何把袖中的紙條塞給李略。
“你嗓子怎麼都啞了,莫不是有熱毒?有沒有讓太醫來看,要開上幾副瀉火解毒的藥方才是?”晴陽公主問道。
李略不答,王妃虛應道:“已經讓太醫瞧過了,開了幾味藥,還在煎著呢。”
聽著她們一問一答,李略忍不住咬緊牙關。謊話,全是謊話,明明是把他關在這裡,卻說什麼抱恙。他何來病恙?內心壓抑已久的憤怒,在這一刻如沉睡的火山在漸次甦醒,他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略兒,你要覺得病體不適,就先回屋去休息吧。公主駙馬也不是外人,不會見怪的。”王妃自始至終都在留意著兒子的神色,此時敏銳地察覺有異,立刻要打發他離開。
然而她的“病體不適”那四個字,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李略白著一張臉,抬起頭來定定看住母親,出語如槍:“我沒有病,明明是你們把我關起來,為什麼要說是我病了。”
王妃大窘,沒有想到李略居然當著公主駙馬的面說出真話來。她哪裡知道,李略的心事,晴陽公主和玉連城都是知情者。晴陽公主或許還只是一知半解,玉連城卻是再分明不過,所以,他根本毫無顧忌。而晴陽公主和玉連城聽得他如此坦言直述,縱然心中對此“病”本抱猜疑,也不禁聽得怔住了。
王妃又窘又惱,急急地道:“略兒,當著公主駙馬的面,你胡說什麼?”
李略卻不管不顧了:“我有胡說嗎?你們才是在胡說,說我病了,我何病之有?”
王妃惱羞成怒了:“你這孩子,父母之命不可違,你卻一而再地如此不恭不敬。你怎麼在跟娘說話的?娘真是白疼你了。”
李略比她更激動:“你們生我,就是為了讓我聽話的嗎?我不肯聽,就一定要關起我來嗎?我是人,我不是你們養的小貓小狗。”他越說越激動,霍然起身喊道,“我受不了你們這……”話沒說完,他的身子突然搖晃起來,臉色愈發煞白,玉連城忙撲上前扶住他。他的身體太虛弱了,這樣強烈的情緒波動,讓他幾乎昏過去。
靜安王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