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披帛無聲委地,淺杏的衫子輕軟如煙氣,隨手便能輕輕撥開。那有力的手掌,便覆上她的裹胸,緩緩收緊。
木槿身形劇震,低吟一聲,終於有了些力氣,掙扎著往後退去,後腰正碰到前方的花梨木桌子。
許思顏低柔地安撫道:&ldo;木槿,別怕。&rdo;
木槿的大眼睛裡霧水迷離,木木地瞪他片刻,見他的唇又要湊過來,忽伸手從背後抓過一物,揚手處滿滿一盅熱茶盡數潑在他張俊臉上。
許思顏給一燙,連忙鬆開手退了兩步,定睛看向木槿,苦笑道:&ldo;你……你怎不潑冷水?也太燙了些!&rdo;
木槿垂頭看看茶壺,低聲道:&ldo;手邊沒冷水。&rdo;
許思顏嘆道:&ldo;便是有,也不該潑吧?潑出個什麼來,日後倒黴的還是你。&rdo;
木槿很想罵他無恥,只是他說得彷彿理所當然,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又該如何跟這個十三歲便娶側妃的風。流太子爭辯這種事?
匆匆掩了衣襟,正要掉頭逃開時,許思顏又執住她胳膊,&ldo;木槿,我們是夫妻。&rdo;
他的眸光沾了情。欲的色彩,愈發地曜亮逼人,俊秀容顏如明玉琢就,染著薄薄緋色,此時笑意溫存,綿綿望她,益發有種驚心動魄的美,居然看得木槿嗓間一陣乾涸,只覺身子裡的那股躁。熱。火趁風勢般呼呼地裹上來,暗罵一聲&ldo;妖孽&rdo;,連忙低下頭去,再不敢去看他炙熱的眼神,只掙扎道:&ldo;太子,方才那靜德堂裡燃的香有古怪。&rdo;
正因為曉得那香不妥,她猜著涇陽侯多半預備了後招,生恐許思顏被人算計,這才逐走沈南霜,一路跟他過來照應。
許思顏點頭,&ldo;那香你也嗅到了。&rdo;
所以,心猿意馬的其實並不是他一個。
木槿也會完全不見了在靜德堂內的擲地有聲揮灑自若,由他肆意輕薄,就差點沒被他直接丟上床去。
&ldo;公主!&rdo;
外面忽聽得青樺小心翼翼的呼喚。
木槿忙揉了揉發紅的面頰,走到門口,將門扇啟了一道小小的fèng,借門欞的暗影略略擋住自己的失態,悄然接過青樺遞來的東西。
卻是她隨身攜帶的小包袱。
後來她的太子妃身份公開,部屬自然會為她將衣飾洗漱等一應之物預備妥當。
方才涇陽侯府原預備了她在別處安歇,自然行李也送了過去。方才一離開前堂,木槿便暗暗叫青樺先去將她這個小包袱取來。
明姑姑給她預備的不是包袱,而是應急用的百寶囊,一路已經幫過她好多次了。
此時她在包袱中略一翻找,便取出一隻小瓷瓶來,拔開木塞,取一粒自己吞了,又倒出兩粒淺青色丸藥,輕聲道:&ldo;拿去給樓大人,就說我給的,可以清心靜氣。&rdo;
青樺應了,倒也不會多問,立刻飛奔而去。
許思顏已經擦淨臉上的水,雖說前襟依然濕淋淋的貼在胸膛上,可他抱肩倚在桌邊,依然雍貴閒淡,風清骨秀。
他輕笑道:&ldo;你對小眠倒是關心。&rdo;
木槿掩上門,又倒了兩粒來,一邊走向許思顏,一邊道:&ldo;樓大哥雖聰明,可如今不抵在京城。涇陽侯居心叵測,指不定還動些什麼手腳。&rdo;
許思顏輕笑,&ldo;便是還想動什麼手腳,憶及今晚太子妃的威風,大約得重新思量思量吧?&rdo;
木槿將手中的藥丸遞予許思顏,&ldo;便是動什麼手腳,太子也是不怕的,對不對?倒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