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影奔了出來。
木槿笑嘻嘻地瞧著他,露出兩排潔白如玉的貝齒。
許思顏瞪她一眼,扶了扶自己在打鬥中歪了的玉冠。
不過片刻,沈南霜也奔了下來,輕聲道:&ldo;他們倆應該搞得定,咱們不宜招搖,還是先離開吧!&rdo;
許思顏道:&ldo;不招搖也招搖啦!只怕半個時辰後,那些老狐狸們都該聽說這事了!&rdo;
沈南霜便垂了頭,低低道:&ldo;太子殿下,我知道是我衝動了。可我實在看不得這種事兒……&rdo;
她抬眸看著許思顏,眼底又有氤氳水霧,神色極誠摯。
他是她的太子,她的主上。當年他懂她,如今更該懂她。
許思顏果然輕輕笑了笑,&ldo;我沒怪你。這些無恥之輩,本該多多教訓。&rdo;沈南霜掩了她的唇,低聲道:&ldo;妹妹別急,到僻靜地兒再說!&rdo;
她拉了徐夕影,隨了許思顏、木槿一齊奔離酒樓,拐入近處一個僻靜巷子。
瞧著附近無人,徐夕影便一頭跪倒在地,額頭叩到石板咚咚作響。
&ldo;民女徐夕影叩見太子殿下!民女之父、高涼通判徐淵冤枉!求太子作主!求太子伸冤!&rdo;
許思顏頷首,伸手將她扶起,說道:&ldo;我本微服出行,不用如此多禮。你且起來,如有冤情,尋個地兒靜靜告訴我罷!&rdo;
徐夕影含淚道:&ldo;論起家父冤情,其中彷彿涉及頗多利害關係,本來民女一家萬無生理,因朝中有人作保,這才留得微賤之軀。民女於此事只是略略知曉,欲知詳細,還需問得家父。&rdo;
&ldo;可家父經此一劫,如今重病纏身,不得不寄身在前方不遠處的城隍廟。因被抄家削職,無錢醫病,民女被迫拋頭露面,盼討得些微錢銀為家父抓藥。既蒙太子垂問,可否請太子移駕誠隍廟?或者太子留下住址,稍後民女扶家父過去相尋。&rdo;
許思顏現住在涇陽侯府,雖算不得龍潭虎穴,但對於那個病得起不了身的徐淵來說,只怕不比閻羅殿好多少。
他略一沉吟便道:&ldo;橫豎這會兒我也正閒著,便陪你走一遭吧!&rdo;
徐夕影忙叩頭道:&ldo;謝太子!&rdo;
她雖有歡喜之色,說完了卻又已落下淚來,漬在臉上尚未痊癒的深深傷口,想來該是極疼的。而方才重重叩頭,額上早已破皮,正緩緩滲出血珠,眼看便要青腫上來。
原來舉城聞名的絕色美女,如今這般落魄模樣,便是鐵石心腸,只怕也會暗生惻隱之心。
許思顏暗嘆一聲,轉頭問向木槿:&ldo;你也一起去瞧瞧?&rdo;
他原以為木槿決計不會放棄這個看熱鬧的機會,誰知木槿回頭向來路看一眼,答道:&ldo;我需回去瞧瞧那兩名親衛怎樣了。再則,我買的這些物什也沉了,拿著不便。回頭我和那兩名親衛就在咱們方才路過的那家茶館等著你們罷,我還要再順路再逛逛,瞧瞧有沒有好玩的東西呢!&rdo;
&ldo;……&rdo;
許思顏默默掃她一眼,&ldo;好吧,你自己小心,把親衛帶在身邊,別給人劫了財……&rdo;
他扶起徐夕影,示意徐夕影前面帶路,邊前行邊輕笑道:&ldo;我如今可算發現了,姿色平平還是有點好處的……&rdo;
他並未說完,但言外之意連徐夕影都聽懂了。
木槿姿色平平,行在路上就比美女們安全多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