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裡壓著些微的笑意,&ldo;嗯,當然,再厲害還是逃不出你家大狼掌心!&rdo;
木槿瞪他,原來的酸澀忐忑便不覺淡了。
秋水亦勉強忍了淚水和痛楚,過來幫著木槿濯足。
而門口,跟隨趙俠的壯漢已在問道:&ldo;樓相好了沒?趙爺在候著呢!&rdo;
木槿切齒,又抓向放於一邊的碧玉簪。
樓小眠已搶先一步取了,放到水中清洗,口中卻不緊不慢地答道:&ldo;麻煩閣下去為娘娘取雙鞋來。我們被帶過來時那包裹裡有替換的。&rdo;
壯漢低低詛咒了一聲,不耐煩道:&ldo;要取你自己去取,一堆雜物丟在廂房裡,誰幫你尋去?還真當自己是什麼相爺皇后了?&rdo;
秋水憤恨地盯著那人,低低道:&ldo;本就是相爺、皇后!&rdo;
壯漢抬手一指她,喝道:&ldo;那你去為你家皇后取鞋?&rdo;
這人目如銅鈴,聲如洪鐘,此刻如金剛似的往前一站,兇橫氣勢立時讓秋水想到剛剛發生的那場噩夢,手腳一軟跌在床沿邊,縮在木槿身畔,半天爬不起來,更別說跟這閻王似的惡漢去取鞋了。
木槿皺眉,&ldo;算了,我正嫌穿鞋不自在。&rdo;
樓小眠拿手巾拭乾手中的碧玉簪,從容放到桌上,淡淡道:&ldo;我去!&rdo;
屋外又一道閃電掠過,樓小眠剛剛步出的身影便被鑲上了一道璀璨奪目的金邊。
他的衣衫亦是上午出發前,鄭倉隨意找來並臨時換上的。
但他這麼個人,彷彿什麼衣服都能穿出山中逸士般清淡優雅的風采。
驟起的夜風掀起拂動的衣擺,他看起來清弱而堅定,每一步都踏得很穩,‐‐彷彿哪怕前面是地獄,是深淵,只要他覺得對,都能毫不猶疑一腳踏下。
待樓小眠離去,囚室的門便重重闔上,將夜風和雷電一起關在了外面。
--------------世間之事,往往並無絕對的對錯之分-------------
秋水仔仔細細為木槿濯淨手足,拭乾,扶她坐到被窩裡,拿手指替她理順長發,依然用那隻碧玉簪,綰了個漂亮的元寶髻,才將油燈挪到一邊舊桌上,拎過水桶去擦洗地上的血跡。
木槿皺眉,&ldo;放著吧!&rdo;
秋水啞啞道:&ldo;若不洗掉,恐怕這屋子裡味道重。&rdo;
木槿道:&ldo;再洗也洗不去這滿屋的血腥。何況也沒必要洗。我們要麼很快就能離開這裡,把這裡一把火化作灰燼;要麼離不了這裡,那麼我們也會化作此地的一攤血水,還怕味道重?&rdo;
秋水侷促片刻,將水桶水盆拎到一邊,站在一旁服侍。
木槿拉她到床沿坐了,低嘆道:&ldo;都到這時候了,何必拘禮?&rdo;
她頓了頓,又道:&ldo;樓大哥說的沒錯,你權且……只當被狗咬了罷!放心,若能尋到機會,我必為你報仇雪恨!這禽獸,居然還敢想著樓大哥……&rdo;
說到這裡,她不禁又焦躁,忍不住抬頭探向外面。
樓小眠已經出去好一會兒了,耳邊雷聲一陣緊似一陣,窗外閃電一陣亮似一陣,木槿有些心慌。
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憑他怎樣才識卓著,遇到這群耍橫賣狠的所謂高手,只怕也難以招架吧?
秋水見木槿不安,亦是焦急,衝到門口問道:&ldo;喂,樓相呢?他去取娘娘的繡鞋,為何還不回來?娘娘腳冷呢!&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