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興唻，那是那位最神秘公主的漢家名字。

以現在的角度來說，大梁就算得上是少數民族政權，大梁皇室柳若馨不清楚，可那苗門，似乎有著這個世界苗疆苗族的身影。

她也沒去了解過，只不過這些年苗蠱苗毒的傳說屢見不鮮，那時候的苗門，似乎也走的是這條路子。

按照柳孝的原話來說，四大不好惹裡，苗興唻是最難惹的一位存在，她的城府心機不可小覷，那一手變化萬千的蠱毒就讓身為普通人的柳孝頭疼不已。

他甚至評價過，要不是蠱毒這種東西不能普及，這天下恐怕真的有可能只剩一個國家。

當然，中原人也有中原人的驕傲，中原江湖評價苗蠱苗毒那就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什麼道家術法，佛門神通，江湖上各家各派打心底的瞧不上用毒的手段，但害怕也是真實的。

沒去經歷的譚明不予評價，那些玄而又玄的東西，他見到過的，好像也只有苗蠱這種手段，還有阿茹娜自稱的巫人。

兩種手段給予他驚豔，但他也覺得，凡事萬物有跡可循，真正的去了解的話，或許一切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至於道家術法，佛門神通，他更傾向於這是種心靈的慰藉，皇覺寺，清風觀，這類有官方證明的地方柳孝都有涉足，可研究到最後，一切好像都是神話傳說。

不像是苗蠱苗毒，至少，它們真實存在，效果也算拔群。

柳若馨坦言，“自柳孝出世，北蠻隱患他用了一年多時間，大乾門閥他用了兩年多時間，東倉危機三個月。”

“可那個苗興唻，因為那個聖女，他被困大梁整整五年，若非他經常傳來訊息，長寧恐怕會早早離世退場。”

譚明去握她的手，指尖傳來的冰涼讓他感受到她的悲傷，譚明不記得那時經歷了什麼。

你恍惚間，他想起了他歸家時的狀況，五年的離別，讓那個私下裡帶些活潑的少女徹底失去了光彩。

當她撲進他的懷中時，他感受到的只有真切的骨感，寬大的衣袍之下，長寧幾乎就是皮包骨的狀態。

短短的五年，健康的長寧疾病纏身，算是一報還一報，那時候的柳孝也沒意識到，因為他少有的魯莽，提前將他送進了墳墓。

後半生的他幾乎都是在圍著長寧在轉，為她擺脫藥罐子的稱號，在她青絲變白絲之前，讓她恢復當初離別時的康健。

而代價，就是在透支他的生機。

這一切……長寧並不清楚，但似乎有另一雙眼睛看到了一切。

“士元，這幾天在家陪我可好？我不想你太勞累了。”

“好，我一定在家陪你。”

長寧的關心，帶來的後果就是柳孝更多的疲憊。

為了不讓她發覺，柳孝有了夜間行動的習慣，為了不讓她擔心，柳孝治病只看表面。

五十九歲，在邁入花甲的前一夜，宮裡的太醫向著新皇無奈的搖了搖頭。

“陛下，柳駙馬他已經……”

“姑丈！！”新皇淚眼婆娑，那個教導他，指引他，陪他玩陪他鬧的姑丈也要離他而去了。

此時的柳孝依舊很有精神，只不過一切都是表面現象。

“陛下，臣已經老了，以後的路只能您一人走下去了。”

“姑丈……”

“我這一生，最放不下的就是你那姑姑，當初我自大梁歸來，差點被嚇死在家裡。”

他似有所憶，“五年，短短的五年時間，我從未想過一個人短短的五年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往後的日子我真正的放下了一切。”

“儘可能的去彌補她，保護她、”

“如今，我可能隨時離去，她，她就交給你保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