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銳頓時挪不開腳步,一轉身卻在她的床沿坐了下來,反手將她的手握住。
她的手很涼,很軟,並且少有的柔弱。
可淺媚嗚咽道:&ldo;原來這五年多來,我一直在做著一個別人為我編織的夢!再絢爛再美麗,也不是我自己的。&rdo;
卓銳傾聽外面似無人近前,悄然地伸了手,為她拭去面頰的淚水,將她擋著眼睛的髮絲往兩邊理了理,低聲道:&ldo;淑妃,你別想太多。你不過是個小女子而已,不該你背負的,你背負不起的,都別去背負。你已是他的妃子,你逃不了,何不讓自己快活些?&rdo;
可淺媚迷茫地轉動眼眸,&ldo;你……知道什麼?&rdo;
卓銳垂頭道:&ldo;我不知道什麼,可猜到了一些。聽我一句勸,向皇上低頭好好認個錯,我再找成安侯幫忙說情,事情不會沒有轉機。皇上他……一旦動了真心,其實痴情得很。可如果你再倔著,讓他灰心之餘對別人動了心,只要從此對你不聞不問,你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rdo;
只要她失了寵,皇帝不再護著她,以往她盛氣凌人時得罪的妃嬪,怎麼著也會讓她無聲無息地死去。
&ldo;真心?痴情?哈,哈哈……他是大周皇帝,我的夫婿……居然就是大周皇帝!&rdo;
可淺媚淚流滿面,卻哈哈地大笑起來,笑得把臉埋到了被子裡,雙肩猶自不停聳動。
卓銳極是不安,卻聽得外面有內侍的腳步傳來,想起院內一地的傷者,再也不敢久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急急退出了屋子。
唐天霄正穩穩坐在乾元殿的東閣裡看摺子,悠然地喝著茶。
夜間瘋狂的放縱似讓他心情平復了不少。
他不會永遠非她不可,他不會一直讓她成為影響自己心神,他不會讓她成為自己一生戒不了的罌粟。
這樣的女人,對帝王來說,的確太過奢侈,也太過危險。
他會讓她慢慢地淡去,等淡得無可再淡時,再把她放出來,冷眼看著她的憔悴和後悔。
至於她打算白頭相守的那個李明瑗,他必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他有些沒法淡定了,眯了眯眼睛,握緊了茶盞。
靳七領了一名女子進來,回稟道:&ldo;皇上,梅婕妤前來謝恩。&rdo;
他記起了昨晚讓他把鬱結情緒紓解開來的女子。
柔順,聽話,把他一時放過她當作了天大的恩情,逆來順受地葡伏在他的腳邊,用小鹿般的敬畏目光仰視著他。
他需要這樣的女人,因此,他不但封了她為婕妤,還賜了很多衣帛飾物。
可他直到這時候才知道她姓梅,至於叫什麼,他還是不知道,也許也沒有知道的必要。
&ldo;梅兒,抬起頭來。&rdo;
他笑著吩咐,神情溫暖煦和。
梅美人便抬起頭,怯怯地望著他。
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這個自己挑中的美人兒。
五官很端正,面板也細膩潔白,挑不出任何瑕疵,怎麼看都是個少見的小美人。
可不知為什麼,這張面龐看著還是陌生,陌生得讓他沒辦法產生任何的親近感,也許是缺少可淺媚那種古靈精怪的風流韻致吧?
倒是她的身材和可淺媚極相像,看著真是賞心悅目。
可為什麼他總要把他的新寵和可淺媚比較呢?
唐天霄迅速舒展了眉宇,向梅婕妤微笑道:&ldo;過來,幫朕揉揉肩。&rdo;
梅婕妤便低眉順眼地應了,走到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