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他這個角度,還能看到牧謹之握筆的手,微眯的眼,還有微揚含笑的嘴角。
仇韶腦筋一轉,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段來作畫,那牧謹之定是對畫中人很有意思才對,有意思,就有企圖,但看牧謹之現在睹物思人的神態,仇韶腦中頓時一片明淨。
畫中的人,應該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才對。以牧謹之現在的江湖地位,想要什麼人不行呢,無論是明媒正娶還是豪搶明奪,牧謹之都有底氣,為什麼還需要在夜裡睹畫思人呢,而且再看,那一抹衣角的顏色,不正是白教教袍麼,其中的奧秘他一看就知‐‐
牧謹之定是看上了某位教中兄弟的女眷了。
仇韶望月嘆了口氣,兄弟妻子不可戲,只能遠觀不能褻玩,牧謹之深夜作畫,狼子野心可見一斑啊,此等教中禽獸,就等他親手剷除吧。
他還想爭取一睹畫麵人的真面目,但牧謹之的背後似長了眼睛一樣,一時側轉一下身子,一時舉高一下手臂,但總是可以恰到好處的遮住畫卷‐‐遮掩的如同剛剛出浴的美人,欲語還休才最是風情,最是撩人。
屋頂之上的仇韶就被撩撥的好奇心大興,他好想知道哪位兄弟的夫人這樣不幸的被豺狼惦記上了,就在仇韶興味最濃時,牧謹之卻將畫軸一卷,好整以暇的放入櫃子之中,吹熄一盞明燈,屋中頓時又暗沉了下來。
接著牧謹之開始慢慢脫衣,修長有力的手指先解開腰帶,不急不躁,不像是在準備就寢,倒像是要去赴一場令人心神馳往的宴會。
他除去黑色的外袍,再是內袍,而後逐漸露出精壯結實的上身。
原來這人無論是脫誰的衣服,都是這般拖拉,仇韶暗想。
今天還以為他在故意拖時間,原來這人就是天生這幅德行啊。
牧謹之體型修長高大,線條流暢又精幹,猛獸似的,是充滿了力道的那種漂亮,昏暗的燈光在男人的身上刻下曖昧的陰影,仇韶本來興致缺缺的,但牧謹之一轉身,他就被男人背後那清晰可見的抓痕給吸引住了。
牧謹之的背後有數不清的深紅指痕,一道一道的交錯縱橫,仇韶不禁低頭一瞧自己的手指,月光照在他修剪圓潤的手指甲上,珍珠一樣的瑩白色澤,絲毫看不出竟然會有那麼大的殺傷力。
再看看對方背脊上深得見血的抓痕,再低頭一看的指甲,不禁感慨,也只有自己這種武功高強內功深厚的人,才可以抓出這種力道的痕跡啊。
牧謹之洗漱完畢,就躺回床上了,仇韶感到對方綿長平靜的呼吸,等對方入睡後,才旋身一躍,飛至水面上。
今天出師大捷,一來就探查到牧謹之不為人知的秘密,可為收穫頗豐,照這樣發展,很快他就可以摸清牧謹之底細,一舉剷除了。
迎著夜風,那邊水中小屋只剩下暗淡的燭光在搖曳,既可憐又孤單的樣子。仇韶閒閒回頭一看茫茫湖波,一種難以言明的滿足感油然而生‐‐自己的輕功才叫出神入化,不光速快,還有行雲流水一樣美妙的姿態‐‐比那人的碧落黃泉高上不知幾個臺階。
哎,等到他送牧謹之去黃泉的時候,他就網開一面,讓姓牧好好的開開眼界罷了。
此時,屋中原已入睡的男人忽的睜開了雙眼,手指一彈,屋中最後一盞燭火應聲而滅。
男人枕著自己手臂,視線往屋頂一瞥,帶著不知是嘲笑還是縱容的口氣,輕聲喃笑了一聲。
&ldo;呆子。&rdo;
第4章 第四計
第二日仇韶病在床上無法爬起了。
在所有教眾心裡,教主總是準點起床打坐,沒有什麼事都打斷教主十幾年如一日的好習慣,今日教主臥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