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仇韶又喝光了一壺水,心情稍稍平復了些許,才開口。
&ldo;這個世上,本尊的仇人都在墳頭裡。&rdo;仇韶說:&ldo;本尊只是心裡不舒坦。&rdo;
獨孤風鬆了口氣,關切問:&ldo;是不是天氣太熱了啊,需不需要看大夫?怎麼種不舒坦法啊?&rdo;
仇韶想了想,如實告知:&ldo;特別想揍人的那種不舒坦法。&rdo;
&ldo;……&rdo;
獨孤風思前想後,還是帶仇韶去了街口那間還沒打烊,掛著懸壺濟世的小藥鋪。
大夫抖著一把山羊白鬍子,摸了半天脈。
&ldo;小夥子,腎氣很旺啊。&rdo;
仇韶:&ldo;……所以?&rdo;
獨孤風:&ldo;大夫,您能不能簡明扼要的說下?&rdo;
大夫讓仇韶換了隻手,又把了半天。
&ldo;簡單說,就是沒病。&rdo;大夫笑說:&ldo;我看了半輩子病,這位公子的身體可謂是那多人裡最頂好的,沒病沒痛,就是精力太旺沒地撒,年輕人,沒成親吧?&rdo;
仇韶閉著金口,不回話。
這大夫平素也是個八卦的,坐診看病就愛跟街坊鄰居瞎侃,&ldo;老夫聽說啊你們武林人練功特別講究,都要是童子身才能練好的是不是?那武當張三豐就做了一輩子齋和尚,真是可憐人啊……年輕人,看你武功應該不錯,想必也是一路忍過來的啊。&rdo;
仇韶:&ldo;本尊不‐‐&rdo;
仇韶把即將脫口而出的話愣生生的咽回去了。
白教功法與少林武當不一樣,他們不講究那些,教中子弟妻妾成群的也不是沒有,只是每個人適合的功法不一樣,若學的真是張天師那套功法,為成大業,一輩子童子身又有何不可‐‐
想起竹林那天的事,仇韶不禁後知後覺的怕了起來。
若自己真練得是武當一系的功,那豈不是要讓牧謹之毀於一旦!?
獨孤風覺得自己真是愁死了,大夫看了半天,仇韶眉目間的鬱色卻越來越濃,一會咬牙切齒,一會又似在慶幸,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獨孤風他老媽子般的哄著問:&ldo;那教主,您跟大夫再說說,您說的心裡不舒坦是怎麼回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rdo;
仇韶:&ldo;一個時辰前開始的,牧謹之說他家有小孩,然後‐‐&rdo;
仇韶沒覺得這些事有什麼不可講的,他講完後,藥鋪裡陷入莫名的沉默,老大夫搭聳眼皮,獨孤風也陷入深深的沉思。
&ldo;啊!我明白了!&rdo;獨孤風雙手一拍,醍醐灌頂:&ldo;我大概是明白為什麼了,教主你啊,一定是嫉妒了!&rdo;
仇韶嗤之以鼻,&ldo;本尊為何要嫉妒,可笑!&rdo;
獨孤風:&ldo;教主您一定是聽到牧護法有孩子,所以……&rdo;
仇韶面無表情,用平板的聲音回:&ldo;他有沒有孩子,與本尊何干,休要胡說八道。&rdo;
&ldo;一開始連我也以為牧護法孤家寡人呢,沒想到牧護法也是真人不露相兒女雙全啊……教主您還沒成親,一時間聽到他有家眷會羨慕一下,也是情理之中吧。&rdo;獨孤風振振有詞。
聯絡到上月白教那場聲勢浩大最後又無疾而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