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勝唐在旁佩服,說牧護法可真是出得戰場入得廳堂,一人頂十人用,難怪仇教主如此看重。
河上清風朗朗,仇韶與有榮焉的嗯了聲,沖淡了方才的不悅,出於某種自謙的心態,只說:&ldo;都是些旁門左道罷了。&rdo;
牧謹之當然能幹,這點驚艷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不過這些事就不足外人道了,這道理就像為人父母,哪怕覺得兒子未來要化龍沖天,在別人面前也得謙稱一聲犬子一樣。
牧謹之聽仇韶這樣說,沒做反駁,指尖輕壓著魚肉,讓教徒把帶上的佐料拿來,碗裡倒香醋去腥,再調好薑絲蒜片香葉花椒,一邊刀尖前傾,用均勻的力道將魚肉片得薄如蟬翼。
仇韶在一旁看,也不覺得膩味,&ldo;謹‐‐近來你身體可好些?&rdo;
怪得很,人多的時候,仇韶可以毫無負擔的喊對方的名,一旦就他們兩個,謹之二字仇韶就有些叫不出口了,連個稱呼都學會了挑三揀四看場合。
&ldo;不錯,屬下能吃能喝,恐怕還養胖了些。&rdo;這時牧謹之一截袖子往下滑,半舉起手臂,歉意的看向仇韶:&ldo;有勞尊主幫屬下折下袖子。&rdo;
仇韶沒拂了屬下顏面,舉手之勞罷了,他靠近了點,順著沾了水的手臂往上推,兩人捱得近免不了要碰著,船上風疾,吹得人一波未平一浪又起,牧謹之維持著半舉手的動作,水珠沿著手掌心、手腕,小臂慢慢滑下,仇韶用手指順手撫掉,指腹下的肌膚觸感微涼,擦了幾次後,牧謹之雙臂漸漸繃緊如鐵。
&ldo;好了,多謝尊主。&rdo;一隻衣袖弄好,牧謹之示意自己來便好,仇韶不樂意:&ldo;你想讓本尊半途而廢?&rdo;
牧謹之無奈,又伸出了另一隻手。
船上人多,一條魚哪裡夠吃,牧謹之又撈了條肥的,仇韶猝不及防地問了個問題:&ldo;牧護法,你與吳護法共事多年,覺得他如何。&rdo;
牧謹之把魚翻了個身,水濺到仇韶袍角:&ldo;……吳護法自然是個很好的人,教主您為何這樣問?&rdo;
他見牧謹之神態淡然,提起吳凌時也沒了當時剛醒時灼人的痴態,也不知情毒解了幾分,因為據畢勝唐說,情毒是因人而異的,一簇愛火,有的人能什麼都寫在臉上,有的人卻能壓在城府深處,不讓人窺見半分。
仇韶沒有掉以輕心,開始每日提醒:&ldo;嗯,他是很好,但話說在前頭。&rdo;
&ldo;屬下洗耳恭聽。&rdo;
&ldo;再好也不能肖想,知道嗎?&rdo;
刀光一歪,一點血滲在魚肉裡,牧謹之擦拭掉手指上的血跡,&ldo;嗯,屬下明白。&rdo;
牧謹之做的魚膾鮮嫩甘甜,配上佐料更是回味無窮,一上桌便被教徒們爭搶而光,紛紛大呼過癮。
牧謹之夾了片到仇韶碗裡:&ldo;尊主不動筷,可是不合胃口?&rdo;
仇韶哪裡吃得下,牧謹之用刀向來很穩,除非心緒動得厲害,否則哪裡會失手割傷手指?
恐怕還是情毒在作祟吧。
可人都見不到還能有念想?不,牧謹之的心上人不也屬於只聞其名未見其身的型別,怕也是多年不見,但牧謹之不也一樣愛劍如命,連瀕死都不願撒手嗎。
情愛像仇韶最厭惡吃的藕,藕斷絲連纏綿綿,牽腸掛肚咬不斷,既然距離不能轉情薄嗎,那時間呢?
文人酸的海枯石爛總不會是真的吧。
還有小時讀過的,什麼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一定也是假的。
如果是他,看上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