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怔，隨即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好，很好。”

身後的內侍卻是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四殿下，又飛快的瞟了一眼微微笑著的皇帝，飛快地低了頭，輕顫了下。

誰知如今龍顏果真悅否……

“你先回去罷。”皇帝斂了微笑，淡淡地挑了一下眉。

“兒臣告辭。”風夜微微屈身拱手。

遠處卻有一小宮女若有所思地往這邊看了一眼，身影一閃，便是往自家主子的宮裡去了。

“奴婢見過貴妃娘娘，娘娘萬福。”小宮女卻是對著屋內端坐的女子行了個萬福禮。

“嗯。”那女子微微頷首，接過身旁大宮女端上的茶水淺淺呷了一口“碧春，怎的了？”

“回娘娘的話，”名喚碧春的宮女再次恭敬一福“奴婢去讓後面針線兒房的媽媽回話兒，趕巧兒遇見……皇上與四殿下說話兒……便是……”

卻將風夜與皇帝的對話原封不動地複述一遍。

女子沉默片刻：“本宮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你且去後面找管理本宮這宮裡冊子的嬤嬤領賞。”

卻沒說領賞幾個錢。

碧春面上一喜，卻又聽得女子聲音微微柔和了：“領了上前便再來找本宮，自今以後，你便在本宮的身邊服侍罷。聽你的口音，卻也不是這裡的人……哎，也難為你做奴了，便也如此跟在本宮身邊好生服侍，今後自然有你的好處。”

收買人心卻是毫不拖泥帶水，卻也看得出是個手段狠辣之人。

待那碧春高高興興受寵若驚地磕了頭，謝了恩典，出去領賞後，女子身邊的大宮女便是薄嗔著開口：“娘娘也忒慣著這些小蹄子了……唉，也是娘娘心腸好……”

女子冷哼一聲：“心腸好？琴鳳宮那位才是個心腸好的，當初一起進的皇上府邸，當初皇上還未登基……哼……留香，不是本宮說，本宮的家世與琴鳳宮那位可是能夠相比的……”

“娘娘莫氣，”留香微微笑著替女子輕輕順氣“這整個宮中，除了皇后娘娘，也便只有娘娘您的皇子最為康健了，還是皇長子，娘娘有的依靠！”

女子又嘆了一聲：“留香啊……也便只有你有這張巧嘴了……當初娘把你陪嫁給我，倒也真真是苦心一片……”

“貴妃娘娘，”留香笑著道“娘娘可莫要誇奴婢了。昨個兒娘娘的母親——喏，方老太太不是說方家要遷京了嗎？正好，待到方家進京，娘娘不僅可以與老太太時常相見，方府也能多一處借力，不是更好？”

方貴妃這才微微地笑了：“嗯，好日子還在後頭呢。留香，等今日晚些時辰得了空，你去與伏哥兒說一聲，繼續離間那個姓江的和那個餘德妃。”

…………

福安宮內，簾子微微卷起，風悅顏笑著讓心腹宮女薰衣端了茶水來，拉了沐柒坐下：“隨意些便是，明日慕容大小姐要來……唉……本就不熟，也委屈著你與我一起應付了……”

沐柒微微一笑：“慕容大小姐？可名喚慕容清？”

風悅顏微微歪頭：“喚慕容衾，非清水的清，是今衣衾。”

沐柒狠狠一怔。

慕容衾，前世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