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掐了一道水訣,從天而降一股水柱,全都澆透在棉被之上,她本身坐在棉被上面,所以她自己也被澆了一個透心涼。
只是這麼片刻時間,柳黛趕緊動了動動不了的身體,彷彿有千斤重壓在身上,但千鈞一髮之際她從床上滾了下來,那種壓迫的感覺瞬間消失了,那種想要縹緲離去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了。
她咚地一聲滾下床,驚動了外屋守夜的櫻桃和海棠,兩人被嚇了一跳,立即執著燭臺推門進來了。
&ldo;小姐?&rdo;兩人小聲地呼喊。
屋子裡光線昏暗,櫻桃、海棠是從亮出來到暗處,最初是看不清楚的,但下一刻,當她們看到自家小姐趴在地上,紛紛嚇了一跳。
櫻桃把燭臺放在桌子上,海棠先一步把柳黛扶了起來,她發現自家小姐渾身顫抖,捂著腦袋閉著眼睛滿頭大汗。
&ldo;小姐,你怎麼了?&rdo;兩個丫鬟滿是心焦,當然還有不解,現在她們適應了屋子裡的光線,自然看到了床上的混亂。
柳黛覺得渾身都疼,彷彿有人在拿刀切割一樣,但她還忍得住。
兩個丫鬟把她抱在懷裡,過了足足有半刻鐘,柳黛深呼吸一口氣,聲音微弱道:&ldo;櫻桃,你去叫外祖父。&rdo;
那床棉被裡有東西,柳黛這會恢復了理智,再加上空氣裡莫名的靈氣濃度,她猜測這裡是一個鬼怪世界,不然詛咒、道法之類的不會靈驗,她被壓的時候,應該是有人在施法。
櫻桃趕緊起身慌忙往外走,在海棠的幫助下,柳黛在凳子上坐下了,看著床上一片狼藉的樣子,柳黛心中猜測,到底大舅母何氏是不是真兇?
但是,柳黛不認為何氏會想害死她,孟安筠在外祖家長大,七年時間,就算何氏看外甥女不順眼,也犯不著害死她吧?
她可是已經及笄,馬上就要說親嫁人,這嫁出去就要收彩禮,沒道理何氏不賺一筆,就讓她死去吧?
著實想不通,或許這不是何氏的主意,是有人借何氏的手害孟安筠,但是孟安筠一個閨閣女子,還只是淇縣一個小小的商戶外孫女,也沒有與人結仇,誰會無緣無故想要害她?
許元凱來得很快,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外祖母郝氏,身後跟著兩個婆子。
許家的下人並不多,畢竟也不算大戶人家,只是小商戶,養不起太多下人,只有孟安筠和表妹許蓉蓉身邊是兩個丫鬟伺候,但這兩個丫鬟要做全部的事情,可以說主子院子裡的事情全都是她們在做的。
&ldo;這是怎麼了?&rdo;許元凱、郝氏看著外甥女這屋子裡的情況,完全是一頭霧水,從床上到地上全是水,外甥女渾身濕透,也就批了一條薄被。
柳黛這會除了感覺到身體有些許疼痛之外,沒有其它不適,她垂下了眼眸,說道:&ldo;外祖父、外祖母,剛才我在睡覺,突然感覺到身上壓了千斤重,我艱難睜開眼之後,發現我的床上在發光,是那種暈黃泛紅的光芒,還有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撕扯我,就好像在撕扯我的靈魂一樣,這些水我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好像憑空出現一盆水澆在我身上,我抓住時機從床上滾了下來。&rdo;
許元凱、郝氏臉色大變,他們已經上了年紀,神神鬼鬼的事情一向敬而遠之,但不代表他們不知道。
柳黛靠在海棠身上,又道:&ldo;那黃色的光芒很奇怪,就只籠罩在面上這床水藍色棉被區域大小。&rdo;
櫻桃、海棠渾身打哆嗦,兩個丫鬟把自家小姐圍抱著。
許元凱深呼吸一口氣,說道:&ldo;櫻桃,剪刀拿來!&rdo;
郝氏本來被打攪了睡眠,精神狀態就不夠好,這會陡然被這麼一驚,她的臉色就越加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