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溫栩的聲音,二話不,擔心到劈頭就問:&ldo;你現在在哪裡?&rdo;
溫栩抬頭看了看周圍,慢悠悠地:&ldo;這裡有食堂,有路燈,有鐵門,有告示牌,還有‐‐&rdo;溫栩似乎是故意頓了頓,而後,他才用略帶笑意的口吻得意驕傲著,&ldo;還有傳達室……易歡,我個人覺得,你還是快點出來見我比較好。&rdo;
原本想給她一個驚喜,但是現在似乎沒必要了,他只想快點看到她。
看她驚慌失措不知所措的擔憂模樣。
易歡幾乎忍不住低叫,&ldo;你之前不是你剛動過手術?&rdo;
溫栩的口氣很無所謂,&ldo;嗯。是剛動過手術。&rdo;
易歡邊穿衣服邊斥責,&ldo;那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rdo;
&ldo;因為……我很想你……想馬上見到你……&rdo;
瞬間,萬籟無聲。
易歡一下子頓住了穿衣服的動作,耳膜被溫栩的話語衝撞得生疼生疼。
溫栩的聲音出奇的冷靜,帶著從骨子裡冒出的極端任性,&ldo;既然你不回來,那我就只能自己過來了。&rdo;
&ldo;可是你不是你剛動過手術!只要你,我一定會回去的!&rdo;易歡幾乎方寸大亂。
阮英等幾位老師一瞬不瞬地看著跟前著急到無以復加的易歡,眼裡有著濃濃的不解。
似乎,易老師和她的老公發生了什麼事了……
好半晌,易歡才吸吸鼻子,沉澱著聲音,平穩地:&ldo;你站在那裡,我馬上過去。&rdo;她像是在命令一個不諳世事又極端不懂事的孩子,充滿著心疼和擔憂。
掛掉手機,還來不及和老師們打招呼,易歡就急匆匆地往外沖。阮英急忙扯住易歡。
&ldo;易歡姐,把圍巾帶上,外頭很冷。&rdo;
易歡接過圍巾,朝阮英感激地笑了笑後,就直接衝出了房門。手上的圍巾,還來不及圍上。
看著房門被甩上,老師們不禁有些擔心。
是不是易老師的老公出了什麼事了?剛剛她們似乎聽到她他才動過手術了的……
那麼,剛動過手術就來這裡了?
真的有些無法想像了……
易歡急匆匆地從宿舍裡跑出來,一口氣跑到了宿舍門口傳達室。
氣喘吁吁地朝四周望了望,根本沒見到溫栩的影子,眼波輕輕動了動,她抿抿嘴,似乎有些失望。
就在她邁出鐵門門檻的時候,一旁有聲音低低傳來。
&ldo;終於出來了……&rdo;
很無力的聲音。
在這個異常枯寒的冷冬雪夜裡,這道清冷的聲音接近脆弱蕭瑟。
易歡猛然睜大眼。
她循聲朝自己的左手邊望去……
原本睜大的雙眼因為不敢置信再度睜大了好幾分。
現在,薄黃的路燈下,映進易歡瞳孔的,是一段瘦薄的頎長身影,它正靠著石牆,纖細清雅。黑的發,黑的衣,黑的眼,襯著腳下一地純色積雪,這個名為溫栩的男人,竟像是正在忘川途畔孤獨而開的黑色曼陀羅。
清冽與深重、乾淨與邪惡,相雜而生,矛盾的結合下,是那幾乎會讓人窒息的驚心動魄的黑夜美貌。
然後,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