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什麼我?快滾!」
陸之霖氣得渾身哆嗦,猛然之間發現,自己的傷勢居然好了七、八分,神色怔愣了一下,聽得門外吳伯的聲音在呼喚自己:「少爺!少爺!」
陸之霖顧不得披上衣服,赤著腳就出了門。
從苟延殘喘,躺在病床上等死,忽然能下地走路,陸之霖仍覺自己彷彿還在夢中。
「吳伯?裡面那個人是誰?」
吳伯看他赤著雙足,連忙找了鞋給他換上,一邊對陸之霖解釋王越的來歷:「王公子是陸師傅的記名弟子。」
「一個記名弟子還拽得二五八萬的?」陸之霖疑惑之下,不由得脫口而出。
吳伯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將他拉到一旁:「少爺別亂說,是王公子救了你。」
「不就是療傷嘛,若我父親還在世,若二師兄,三師兄他們沒有被那jian賊害死,也一樣能為我療傷。」
可惜死去的人,再也迴轉不來,自然也不可能忽然出現。陸之霖越說越覺得苦澀,那天晚上當真如噩夢一般,讓人不願回憶。
父親一向對他嚴厲有餘,關愛不足,若說他心中悲痛欲絕,那定然沒有那麼深重,可是想到自己今後已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忠於本門的師兄弟們也都不在了,卻是止不住地難過起來,眼淚簌簌而落。
吳伯長嘆了一口氣:「少爺,人死不能復生,你以後一定要學好武功,報仇雪恨,光大隱山派啊!」
報仇雪恨!陸之霖想到大師兄梁天逸心狠手辣,竟然完全不顧半分同門之情,傳藝之恩,不由握緊了拳頭,一時之間,怒火如潮水一般,在胸口翻湧,竟有些站立不穩。
「少爺,少爺!」
吳伯的聲音在他耳邊,越來越遙遠。他卻覺得天旋地轉,昏了過去。
吳伯扶著陸之霖,急得冷汗直流,卻聽得門內一個聲音隔著門緩緩道:「他只是一時氣血攻心,沒有大礙,睡一覺就好了。」
「是,多謝王公子。」吳伯頓了一頓,又道,「適才少爺無心之言,還請公子不要在意,他年紀尚小,許多事情都還不懂……」
王越沒有回答,只道:「讓他明天早上卯時之前,到演武場找我。若他沒來,教他武功一事,便不必再提了。」
吳伯也知道十三、四歲不能算小,很多人甚至已經成親,陸之霖說那些話的確是非常不懂事,只怕是已經得罪了王越,否則本來打算教少爺武功的,怎麼又忽然提出了一個條件?
但他對陸之霖剛才的話也深以為然。能給陸之霖療傷沒什麼稀奇的,單是隱山派就有不少人能做到,只是隱山派如今被滅門,雖然交好的門派中也有不少好手,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少爺的命當時就在頃刻間了。
他不知玉佩中有護體真氣,只當王越自己都沒什麼本事,脾氣卻還古怪得很。但陸之霖那麼說,卻是當面打臉了,的確十分不對。
他扶著陸之霖,到附近的房間休息。
陸之霖本來在床上就躺了不少時間,沒睡兩個時辰就已醒轉。
吳伯給他端了水洗臉,才道:「少爺,王公子千里迢迢來隱山派,本是好意,只是說話難聽了些,你昨夜說的那些話,卻是有些不妥了。」
陸之霖捏著帕子的手緊了一緊:「我哪裡說話不妥了?」
「王公子為了給你療傷,好像受了不少的內傷,不管他武功怎樣,他畢竟治好了你,你應該道謝才對。」
聽說給別人治傷還能把自己給傷到,陸之霖有些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唇,輕哼了一聲。
吳伯忙道:「少爺,江湖上捧高踩低的人多得是,時人只見錦上添花,又哪有幾個雪中送炭的?他能前來相幫,已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