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王越要將他推到一旁,無奈內息走岔了氣,然而渾身無力,幾乎天旋地轉。
雖是身處黑暗之中,但陸之霖的感知增強,自是發覺王越有些不對,連忙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他肌膚冰冷,連忙用火摺子點了油燈,見他面色蒼白,心都快要碎了:「師兄!那姓梁的到底對你做了什麼?我錯了,我不該阻止你的!為了一幅畫,我就、我就……我去殺了他!」
他起身便要出門,王越厲聲喝道:「站住!」
他停住腳步,轉過身來。
王越用盡全身力氣,才能讓自己聲音平穩:「答應不殺了,又豈能再反悔?我沒事,你離我遠些,別吵著我。」
聽得出他語氣中的疲憊和厭倦,陸之霖手足無措。師兄這麼說話,自然是承認了自己的身分,然而他卻沒有半分的歡喜,他寧可面對師兄如往日般的雷霆大怒,也不願意聽他這麼平靜的話語。
師兄的神情,明顯就是被他糾纏得受不了了。
這種陡然生出的疏離感讓陸之霖茫然了一會兒,卻很快振作了起來:「好吧,師兄好好休息,其他的我會安排。」
他原想扶著王越躺下,但是被王越拍開了爪子,只好訕訕地收了回來,看著王越自顧自地臥下歇息。
過了片刻,聽到他呼吸聲徐緩,陸之霖放心一些,小心翼翼地退出門去。
若是在往常,他定然沒有這麼無措,只因發覺師兄的容顏過於出眾,讓他越發地敬慕於他,絲毫不敢拂逆於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世上竟然有人敢對師兄無禮!想起梁興言的冒犯,陸之霖的肺都要氣炸了。原以為他們兄弟之間還有什麼瓜葛,自己不好插手,可是既然發現他是師兄,一切都不一樣了。即便是家務事,也是陸家的家務事!
他打算到廚房去弄點東西,讓師兄醒的時候能吃一些。出了門,發現別的廂房有人飛速地掩上窗戶和門fèng,顯然師兄一個人獨居此處,已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太師府權勢之大,他兩次進入也有所發現,只怕師兄和他出門的時候,已被人遠遠尾隨,否則京畿衛不會出現得這麼及時。
這家勾欄院是不能再待了,而且四處充斥著女子的氣息,也讓他很是不適,只想早些離開。
他轉而回到房內,輕聲喚了王越,王越卻似睡得昏昏沉沉,沒有回應,一摸肌膚,冰冷得嚇人,便知師兄多半是染了風寒,若不救治及時,怕是要一場大病。於是輕手輕腳地抱起王越,從窗外躍出,向城外而去。
+++++
窗外鳥兒的歡快鳴叫隨著輕柔的晨風而來,令人心頭充滿了安寧喜悅。
王越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茫。似乎自己躺在了一個人的懷抱中,此人肌肉緊實,肩膀寬闊,似乎是個年輕男人,清新的雄性氣息環繞著他,讓他身體軟綿綿的,實在是難以錯認。
他迅速用肘往身後撞擊,卻像是撞在了一塊鐵板上,對方「啊」的一聲。他稍覺放心,幸好自己的力氣沒有完全失去。
沒想到陸之霖受了那一擊渾然無事,坐起身看著他,滿臉歡喜之色:「師兄,你醒了?」
「不是讓你離我遠點?」
陸之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天晚上你的身體冷得厲害,本來想帶你去找大夫的,但後面跟著一大群人,我繞了個圈子,才到這間暫時沒人住的宅邸。時間匆忙,就只燒了個火盆,但你背脊還是涼的,我就……」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
dia (-width:350p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