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淡然道:「卓無極雖然大器晚成,二十二歲才達到先天境界,但他做事狠辣,又能服眾,二十五歲時便一手建立了天道盟,河東一帶大大小小几十個幫派,都尊他為首,這幾年又有擴張,狂一點也不奇怪。傳言天道盟能擴張得這麼快,其實是因為他有一個善於謀劃的副盟主周凌,周凌武功不成,這些年退到了幕後,做了總管。」
在十五歲就先天境界的師兄來說,看誰都是大器晚成了。陸之霖心裡無奈,口中卻道:「師兄知道得真清楚,是要挑戰他嗎?」
王越瞥了他一眼:「他現在居天機榜第七,雖然有霸主的心志,但武功還不夠精純。況且我已抱丹,再與他為敵實是無趣。你若是想尋求對手,三年後可以與他一戰。」
陸之霖撫摸著腰間劍柄,胸中亦是有幾分戰意,然而師兄既然說是三年後,顯然是不太看好現在的他了,不禁一陣鬱悶。然而三年後他也只是弱冠之年,能挑戰卓無極不知是多麼驚人,他卻仍嫌不夠。
卓無極既然要辦酒宴,梁天逸想必會出現。
二人其實並沒有一個確切的方向,只是一邊行路一邊打探訊息,陸之霖估摸著找不到梁天逸,問問卓無極也是好的,便尋到了天道盟的總壇門外。
宅邸內外已然開始張燈結彩,一個身著掌櫃常穿的綢緞革衣的年輕男子,正在指使小廝懸掛燈籠。
陸之霖走到年輕人面前,笑道:「這位公子請了。」
那年輕人轉過身來,一張白淨圓臉,顯得十分親切,微笑道:「這位小俠請了。」
陸之霖已多了三分好感,很是客氣地道:「這位公子,我想請問一下,梁天逸梁管事,是否在府上?」
「本盟的管事明後兩天都會回到總壇,梁管事自然也不會例外。小兄弟找他有什麼事嗎?」
「我是他遠房親戚,好久不見他了,十分想念。」
「既是梁管事親戚,本該讓你們住聽風閣的,但這幾天客人太多,便請兩位到城中任意一處客棧下榻,等待梁管事前來。待盟主生辰大會結束後,本盟會遣人前去結帳,以示歉意。」
進不了天道盟,陸之霖只好放棄,轉回去找不遠處等待的王越。
「天道盟防守得太嚴密,怕是不太好伏擊。」
王越不喜歡與人虛應客套,總是遠遠站著。見他回來,便說道:「你該用本門劍法擊敗他,告訴世人梁天逸恩將仇報,作惡多端,伏擊他算怎麼回事?」
「我只要報仇就好了,至於世人怎麼想,無所謂了。」
「哦?」王越不置可否,「我聽說,他進獻玉虛劍法給天道盟的時候,一口咬定那是他家失傳已久的劍法,因為自身難以修煉,這才投入隱山派。但當他拿出玉虛劍法請教掌門後,卻被掌門覬覦,無奈之下只得自衛殺人。」
陸之霖氣得渾身發抖,雖說父親的仇什麼時候報都沒關係,但是玉虛劍法卻是母親遺物,他怎麼也不能容忍旁人據為己有:「他真的這麼顛倒黑白?」
「沒錯。」
「為什麼……師兄從來不對我說?」
「對你說有什麼用?」王越哼了一聲,「只會讓你越發浮躁,靜不下心練武。你若真的想要省事,暗殺於他,以後玉虛劍法被人看到,就難免不清不白了。如果你不在乎名聲的話,怎麼做都沒關係,如果要想光明正大,那就最好三思。」
陸之霖聽王越一說,立時冷靜下來,想了想,才道:「暗殺他是不行了,如果我當眾與他對質,他若矢口否認,旁人也未必會相信我而不相信他。」
王越微微頷道,相信陸之霖並非辯才無礙,若是真遇到結實,可能陸之霖只會拂袖走掉。若是陸之霖以後闖出了偌大名聲,成為一代俠士,或許真的能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