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二層。包廂。
從敞開的窗子看下去,帶著深茶色墨鏡的男人一臉清冷,目光始終鎖定 樓下那一對在一起打鬧的男女。
她看起來竟然很快樂,快樂的似乎沒有一絲因為離開他而產生的無奈和 傷感。
放在窗臺上的手收緊,青筋漸漸浮凸。
冉檸和詹明修把蛋糕當武器互丟,玩了一會兒,兩個人都已經滿臉狼狽 ,笑著,冉檸舉手投降,一邊擦臉一邊往樓梯下跑去,求饒,“哥我錯了還 不行嗎?我下去海灘走走,你去找人陪你喝酒看球吧,旁邊好多漂亮小妹妹 呢!”
詹明修也鬧的累了,坐在椅子上呼呼直喘氣,看著冉檸逃命似的跑到沙 灘那邊去,不由得笑了。
奔到距離餐廳很遠的一處沙灘上,冉檸癱坐在大陽傘底下,把包包枕在 腦袋底下,她躺下來,劇烈的喘息著。
四周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和家人,她聽著人聲鼎沸,枕著細軟的沙子, 不知怎麼,心頭就忽然一痛。
整整一個月了。
她離開簡紹炎已經這麼久了,她比想象中更堅強,她以為自己會忍不住 不停的想他,一直想到自己忍不住偷偷躲起來哭,可是並沒有,她除了在晚 上睡不著覺時會把他從記憶裡翻出來過一遍之後,她一直把自己的思念控制 的很好。
只是今天,越是喧囂、越是快樂過後就越寂寞。
她在無數眾人裡,開始想他。
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她調出自己走之前錄下的那段影片——
只有他清淺的呼吸,冉檸看著他的睡顏,忍不住紅了眼眶。
再沒有和他一樣溫度的懷抱,再沒有和他一樣動人的眉眼,要和這個人 在有生之年再也不見,光是想想,她就覺得心痛的厲害。
有腳步聲朝自己飛快的跑過來,冉檸把手機按在胸口,抬頭,看見詹明 修拿著一個大水槍,衝她的臉噴了一下水,笑著,“丫頭,躲起來我就找不 到你了?”
冉檸哇哇叫著,趁機去掉自己喉嚨裡的哽咽,一邊把手機塞回口袋,猛 地將詹明修推倒在地,朝他身上丟沙子,“死詹哥,你就知道欺負弱小!”
詹明修倒在地上還不停的用水槍噴冉檸,笑著,“看看你,悍婦一個! 還好意思說自己弱小!”
冉檸揮起包包去打他,卻被他噴的滿臉是水,只好抱著頭逃跑,詹明修 就跟在她後頭,兩個人一個跑一個追,笑聲一直傳到懸空餐廳的二層。
立在那裡的男人依舊帶著墨鏡,無比平靜的面色之下彷彿藏著無聲的激 流風暴。唇抿成緊緊的弧線,簡紹炎握緊拳頭,眸子冷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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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沙灘回來後,冉檸就病倒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得這麼脆弱,以前她哪會像現在這樣只會縮在 被子裡昏睡。
她頭痛的厲害,只好請了假在家休息。詹明修看她病了,非要帶她去醫 院檢查,冉檸嫌他小題大做,懶懶的不想起床,只是吃了藥,縮在被子裡搖 頭,“哥你快去上班吧,晚上給我帶牛肉麵回來,我難得病一次,你得好好 照顧我,休想再奴役我。”
詹明修看她不發燒不咳嗽,就是有些精神不佳,以為是昨天自己和她瘋 的太厲害了,只好放她在家休息,千叮嚀萬囑咐之後才跑去上班了。
聽見他關門走了,冉檸疲倦的閉上眼準備睡覺。
這一陣子總是加班加班,小公司不肯多請人,偏偏瑣碎事情又很多,冉 檸著實累壞了,閉上眼沒一會兒就昏昏沉沉的了。
淡淡的敲門聲響了好久,她都以為是自己在做夢,沒理會,繼續睡,一 直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