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摧毀人的容貌。

清冷的黑眸如刺冷銳，靜靜注視著案上的香爐。

那麼究竟是誰‐‐既能在汝墳殿內悄無聲息擲毒，又知曉汝墳殿與孫岫香身邊有這類可增毒的藥香？這個人此番織了這般大的一幕密網，欲要一舉折損掉她與孫岫香二人，這樣大的胃口……誰最得利？又是誰最有可能？

&ldo;淇皇妃？&rdo;琉畫一時只能想到這一個，但轉瞬，又被自己否決了，&ldo;不可能啊，淇皇妃雖然得利，但她從未踏足過汝墳殿，更無法在露凝膏中下毒。汝墳殿宮人雖多，但自從小蓮和謹書之後，能夠接觸到內殿的，僅有奴婢……既然不是娘娘，不是奴婢，又不是孫小姐，那麼，還會有誰……&rdo;

慕容素的心思卻驀地動了動。

……

妙逸，可是倒戈了？

……

我隱約記得，這玲瓏彩穗，是沈妙逸的東西。

……

慕容素的神思暗了，眸光縮斂，長久看著指尖的香灰，慢慢握成了拳。

第99章 詭譎

第二日，此事傳至了敬北王府。

&ldo;……據說那孫小姐的容貌已是毀盡了的，應該不會是她自己所為。陛下本有意包庇，可惜孫將軍和淇皇妃逼得太緊，著實無法，才下令幽禁了汝墳殿，還降位婕妤。&rdo;

李祁景一字一句聽完嶽忠的稟報，面寒如霜。皺著眉凝思了片晌，凝聲道：&ldo;可知是誰做的？&rdo;

嶽忠搖頭，&ldo;那露凝膏出了汝墳殿後便一直是孫小姐拿著，期間未經他人之手，除了白婕妤，確實再無可能。&rdo;

默了默。李祁景慢慢抿起唇。

&ldo;王爺，會不會真是……&rdo;

&ldo;不可能。&rdo;猜到了他想要說什麼，李祁景一語隔斷，話語凝雪，&ldo;她即便是蠢死，也斷不會用這種蠢辦法！&rdo;

皇兄想來亦是心中澄明，故才出此下策，隱然保護她。而今形式詭密，淇玥恐怕恨不得藉此機會除她後快，只有封宮隔絕，才能勉強護她周全。

&ldo;那能是誰……&rdo;嶽忠凜神想了半天，&ldo;汝墳殿內絕無暗細，白婕妤天性疏冷，甚少邀人入殿相聚，除了琉畫，也再無人可入內殿。其他的……&rdo;

說著他忽地省起，言辭驚駭，&ldo;王爺！您前些時日不是疑心沈充容倒戈？白婕妤曾見沈充容夜訪汝墳殿，會否是沈充容？&rdo;

李祁景的面色剎時冷了一冷。

隔了片刻，他忽地冷笑，&ldo;若真是她，那我以前還真是小看她了。&rdo;

&ldo;王爺可要出手相助白婕妤？&rdo;

&ldo;不用。&rdo;他粗略掠了一眼，神情沒有什麼波動，冷漠道：&ldo;她自入宮一路順遂，此番折折性子也好，她若是連這點艱難都無法可解，那想來，也不用留在這宮中了！&rdo;

隨手抄起身側的箭，揚手一擲，銳利的長箭劃過一道弧線，完美投入壺中。

&iddot;

整整五日，有關露凝膏一案絲毫無果。

李復瑾雖下令徹查，可畢竟線索有限，無論再怎般深究，除卻乾急全然毫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