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素良久望著，只覺心中空蕩蕩的，有種無法言語的空洞。她不覺得悲傷，幽冷的眸子迷濛璀璨，淡淡垂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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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其實你早就知曉徐韶冉有鬼，對嗎？&rdo;

&ldo;你不也是。&rdo;注視著遙遠的山際雲霧，李祁景的語氣有些複雜，&ldo;不然你為何又要辛苦設計這一場局。&rdo;

慕容素沒有回答，伸出細白的指，靜靜凝望掌中那抹粲然的彩穗。穗上的銀鈴輕微一響，脆耳玲瓏。

……

&ldo;我不會殺她。&rdo;

&ldo;如若她真的倒戈了，她的下場，由你來解決。&rdo;

……

&ldo;對了。&rdo;頓了很久，她還是回了頭，迎著淡渺的月，身影如霧一般朦朧，&ldo;過些時日，我或許會有些磋磨。屆時如若我無法向你傳信，你要答應我，無論如何，說服沈妙逸見我一面。&rdo;

他有些不解，聽見她的話淡淡蹙眉，&ldo;你在籌劃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深濃的夜斂去了眉目間的神色，她的話音十分平淡，&ldo;成敗在此一舉，屆時你會知曉。&rdo;

……

……

&ldo;我只是覺得沈妙逸再蠢，也絕不會這般大意，以她的心性，如若真是她有意竊聽，除非來去無痕，否則絕不會輕舉妄動。&rdo;輕聲嘆息，唇畔喝出朦朧的白霧，她平靜地目眺遠處，&ldo;何況她雖看我諸多不順，卻並無深愁大怨，實在沒理由置我於死地，更何況我死了，與她有害無益。&rdo;

&ldo;所以你決定破釜沉舟，以自己為誘餌，引蛇出洞？&rdo;李祁景轉過了目光，凝視住她完美的側顏。她這一場局中局贏得甚妙，可卻令他實在誇不出口，&ldo;你就不怕，蛇未引出，倒把你自己折了進去？&rdo;

她輕輕笑了，唇邊泛起一抹淡嘲，&ldo;我最多不過一枚棋子，大不了微薄一命，有何可懼怕？&rdo;山風微拂著白皙的面龐，吹起她如墨的長髮，幽冷如玉刻人兒，&ldo;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局中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是那隻黃雀，其實，誰又是黃雀，誰又是螳螂？&rdo;

他微微一默，許久不曾言語，終是嘆了聲，&ldo;傷心嗎？&rdo;

&ldo;什麼？&rdo;

&ldo;徐韶冉。&rdo;

慕容素淡哂，淡然的面龐依舊毫無表情，&ldo;沒什麼可傷心的，她對我諂媚誣陷，我對她虛情假意，到底都不是真的。左右她未害到我，如今，也算扯平了。&rdo;

&ldo;你對人心的探測倒是比常人精準得多。&rdo;

&ldo;是嗎？&rdo;她輕輕呼吸，黯黯垂了睫。

她這一生，已有太多的東西都是假的。或許除了對人心的洞徹，也再沒什麼是真的了。

不想再糾結這個話題，李祁景似隨口問出了另一個問題，&ldo;那件事，你考慮的如何？&rdo;

&ldo;哪件？&rdo;她微有些錯愕，旋即想起什麼，神情難以言喻，&ldo;你是說……跟了你皇兄？&rdo;

&ldo;嗯。&rdo;不太滿意她非譏非嘲的語氣，他輕蹙了蹙眉，&ldo;經此一事，你該看出他對你與旁人不同。&rdo;

無聲地勾了勾唇角，慕容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