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這是做什麼？&rdo;十二驚了一下，下意識想伸手將她扶起，可尚未碰觸到她，立即縮手閃開了，&ldo;你可別跪我，若是讓七十一知道了，恐怕他會殺了我。&rdo;

她一瞬又轉向他的方向，乖覺垂眸，&ldo;還勞煩先生相告。&rdo;

&ldo;你先起來。&rdo;他又閃了一側，同時警惕地向四周探了探。

&ldo;求先生告訴我真相。&rdo;慕容素伏了一首，緩緩抬起頭，跟著他調轉了方向，清澈的眸水光微漾，&ldo;我知道莫鈺不願讓我知道，可……他的右手已不能再用刀。我想知道他究竟都發生了什麼，而先生是除卻他以外，唯一知曉真相的人，故煩請先生相告。&rdo;

避無可避，十二默了默，瞥眼望見她欲要奪眶的淚，隱約有了幾分頭疼。

&ldo;你真想知道？&rdo;

望見了對方肯定地點頭，十二瞬時出口：&ldo;好吧，我可以告訴你。&rdo;

她立時抬起了頭，目光灼亮。

&ldo;你要先起來。&rdo;

慕容素立即起身。

&ldo;其實也沒什麼。&rdo;見對方終肯不再跪拜，十二略鬆了口氣。定了片晌，低喑出聲，&ldo;他只是受了蝕骨釘之刑，被廢了右臂。&rdo;

第147章 蝕骨

儘管慕容素早有準備，當那句&ldo;被廢了右臂&rdo;落入耳際，心頭仍是不由地一顫，猛然一悚，&ldo;蝕骨釘？&rdo;

&ldo;沒錯。&rdo;十二聲色平靜，似乎所說的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兩手大抵比出寸長的距離。

&ldo;那是暗廠時便有的刑罰，大抵這麼長的釘，不知是什麼材質，刺進筋骨，穿心的疼。釘入體內的釘會逐漸同筋骨長在一起。這東西會在使力時刺痛筋脈，生出常人難以忍耐的疼痛。所以受了蝕骨釘刑的人，無論武功多高強，幾乎可同廢人無異。&rdo;

瞥眼望了望她震驚的眼瞳，他頓了頓，又繼續，&ldo;他受了七顆，全部釘在右臂，也幸虧那個見鬼的皇妃不知他會使左手刀，所以只廢了他的右手。&rdo;

四周似乎湧起了層層濃厚的霧，濛濛遮蔽了視線。她的眸一片洇潮，心中尤若被鋼針刺穿，又酸又痛，&ldo;那……就沒辦法痊癒了嗎？&rdo;

面具下的面龐似乎笑了，十二淡聲道：&ldo;蝕骨釘傷的是筋脈與臂骨，筋脈和骨頭都已受了損，可恢復如常已是不易，怎麼可能痊癒？他已經做得很好了。在他之前，我所知的受蝕骨釘最多的人，是五顆。被釘入腿骨，整個人全然癱廢。他能忍痛將右臂恢復成現在的模樣，已是奇中之奇。&rdo;

洶湧的淚源源不斷地落，仿若形成一片淚雨，止也止不住。她顫抖著撫住襟口，覺得胸肺欲裂，發不出一點聲音。

……

我把他的右手廢了！

……

只是受了一些小傷。

只要仔細養一些時日，便會好了。

……

……

原來，他受過那麼多的傷，忍過那麼多的痛。

原來……

憶起多年前的往事，十二似乎頗有些感慨，望著湖水倒映的冰藍天際，徐徐敘說：&ldo;我還記得把他從暗牢裡生拖出來的時候，他滿身的傷。箭傷鞭傷，外加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