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素素。&rdo;

&ldo;別叫這名字。&rdo;漠言截斷了他的話語，她冷冷一哂，臉上卻沒什麼笑意，&ldo;你不配。&rdo;

李復瑾的臉上微微一白，薄唇緊抿。少晌，喑啞的話音低低出口，&ldo;素素，別這麼對我……&rdo;

仿若聽聞了一個天大笑話，慕容素忽地笑起來，&ldo;那我該怎麼對你？&rdo;

灼亮的目光越來越冷，她冷冷盯視著他，恨意深絕，&ldo;你利用了我，你殺了我父皇，你設計害我家破人亡。李復瑾，李祁晟，陛下！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對你？！&rdo;

&ldo;素素……&rdo;

&ldo;別這麼叫我！&rdo;慕容素厲聲道，聲嘶力竭，&ldo;你忘記了？慕容素早已死了，死在你的箭隊下，死在你屠殺無赦的命令裡，萬箭穿膛，焚為灰燼。&rdo;

曾經的一幕幕瞬時湧出腦海，無數次想忘卻，卻無數次記得更深。

流火，皇城，宋姐姐縱身火海，如笑倒下的身影‐‐

……

‐‐&ldo;主上傳令，但凡大燕慕容皇氏者，屠殺無赦！&rdo;

‐‐&ldo;我乃大燕定國公主，何人膽敢進犯我大燕？！&rdo;

……

……

她的國，她的家，她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天傾毀了，毀得徹徹底底，毀得不剩半點蹤跡。

而從始至終，他就從未想過給她活路。從未有過。

&ldo;不是我……&rdo;李復瑾閉了眼。

酸楚的胸臆冰涼一片，他心扉劇痛，聲音都似乎疼了，&ldo;那道命令……不是我下的。&rdo;

&ldo;有區別嗎？&rdo;慕容素淡笑。面頰卻有淚珠緩慢滴落，漸漸沒了聲息。

這一場迷局太大，牽扯太多。而一直以來，他都是最得利的那一個。她已乏盡了力氣，不願再糾蹙是誰下得命令，她只知道，毋庸置疑的是，這一切都是源於他。

李復瑾一瞬啞然，喉間似被棉絮堵塞，滯澀得說不出話來。

&ldo;對不起。&rdo;良久良久，他只說出了這一句，也僅能說出這一句話。

慕容素卻十分平靜。心彷彿沉進了玄冰湖畔，徹骨的寒層層包裹，已感不到冷意，更感覺不到疼。她久久凝視著他，忽地開口，&ldo;李復瑾。&rdo;

李復瑾怔了怔。

&ldo;你究竟騙了我多少？&rdo;

他微愕，心湖似被攪了一下，茫然而慌亂。

清冷的瞳光異常的寧靜，沒有一絲起伏。靜靜平視著他，她很快啟口，&ldo;如笑是你的人，對嗎？&rdo;

李復瑾一剎驚住，&ldo;你……&rdo;

&ldo;你想知道我如何知曉？&rdo;她微微一笑，望見他驟然驚忡的神情，心中一剎洞悉，愈加冰冷寒涼。

……

&ldo;雲州城名樓閒逸居，酒菜天下一絕，公主難得出宮，不打算過去一瞧？&rdo;

……

&ldo;小姐，如歌，你們快看那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