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do;指尖緩緩拗緊了衣擺，慕容楓滿面驚疑，&ldo;她可是我的皇姐啊！&rdo;

&ldo;什麼皇姐！&rdo;棠妃厲聲駁斥，&ldo;她是你入主東宮的絆腳石，她就該如此下場！&rdo;

慕容楓一怔，&ldo;什麼……&rdo;

&ldo;你該已聽說宋婕妤已有身孕。若她十月之後擔下皇子，屆時豈不動搖你的太子之位？你可曾想過如此的後果！&rdo;

&ldo;兒臣並不想做什麼太子！&rdo;向來已久的心思第一次被點破，他卻忽覺一絲怯畏，心頭沉甸甸的慌亂，&ldo;父皇從未以東宮之位相許兒臣，兒臣也無意這太子之位！母妃，現在局勢還可彌補，求您‐‐&rdo;

&ldo;住口！&rdo;棠妃攢眉輕喟，面目的氣息徒然凌厲，&ldo;生在皇家的男兒，哪一個不以入主東宮為生？你有沒有想過，若你做不了太子，未來待那宋婕妤之子登上帝位，又有那慕容素相助，你和母妃該如何自處！&rdo;

&ldo;宋娘娘不是那樣的人！&rdo;一絲惶然的冷意蔓上背脊，慕容楓定了定神，倏地斂袖跪倒在她面前，&ldo;母妃，小楓真的無意這儲君之銜，小楓只願親人平安康樂，若宋娘娘誕下皇弟，小楓也願輔佐他共興大燕，求您收回成命！&rdo;

話音入耳，棠妃猝然退了一步，美目透出戾氣，&ldo;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rdo;

他咬了咬牙，&ldo;求母妃收回成命！&rdo;

&ldo;你……&rdo;音語鏗鏘有力，猶如落鐵堅定，聞得棠妃剎時怒極。

無法言說胸□□織膨脹的厲怒，她指尖疾顫，驀然揚起一巴掌便掠過去。

頰間猝然一痛，慕容楓眼前一黑，衝力帶著他偏倒在地。

耳畔嗡嗡作響，他定了一瞬，很快爬起來重新跪好了。

&ldo;求母妃……收回成命！&rdo;

棠妃目光如刺，寂靜許久，冷冷地閉上眼，&ldo;你執意要我收回成命？&rdo;

唇角很快浮起紅腫，少年的面龐卻破釜沉舟般的勇毅決絕，&ldo;求母妃！&rdo;

&ldo;……好。&rdo;

沒想到她竟會失口應允，他瞬間抬起眼。

棠妃淡淡地瞥過來，&ldo;我可以收回成命，但我收回成命的那一日，也便是我踏進黃泉之時。與其日後處處為他人摯肘，我倒不如乾脆自裁了事！我給你三日考慮，三日後你若執意如此‐‐&rdo;

一字一句落言於耳，慕容楓霎時大駭，木然地盯著自己的母親，心仿如墜進萬丈寒淵，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ldo;你‐‐想清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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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半月，漫天的流言幾乎傳遍整個大燕國。

時間一天天過去，整個雲州幾乎都似被謠言吞沒，原本冷定的朝臣也紛紛沉不住氣，上奏求請慕容念廣下對策。慕容念對此卻依舊沉默，似乎大有放而不談之勢。

而就在這時，流言忽然有了新的轉向‐‐

&ldo;君王宴，青鋒襲，帝女策，莫浪語。&rdo;

&ldo;思君不見君，婉轉花林裡。&rdo;

變化最先起於一首歌謠，語調朗朗上口意味深長，一經脫口便廣泛流佈。僅僅幾日，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