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公平？&rdo;靜靜開口，淡淡的兩個字無比冷漠。

&ldo;……&rdo;

忽然他腳步一動，踏過一地碎璃，直身立在她身前，&ldo;那你告訴我，什麼是公平？&rdo;

慕容素麵白如紙，手尖暗蜷。僵了片刻不曾出言。

他俯身，如刀的眸目死死盯住她，低聲道：&ldo;皇家衣食無憂，金碧嬌奢，可下民卻捉襟見肘，貧困潦倒，可是公平？有人生來容貌傾城，有人卻無比醜陋，可是公平？豬狗牛馬皆為畜類，可駿馬一行千里，為人代步，而豬牛卻只能作為案上餐食，這，又可是公平？&rdo;

她赫然一怔，喉如阻塞，一句反駁的回語都說不出。

&ldo;你說不出？&rdo;他冷笑一聲，冽音蘊盡了摧折人心的漠諷，&ldo;好，那就讓本王來告訴你，什麼是公平！&rdo;

&iddot;

這是敬北王府中最大的習武場。

紀律嚴明，訓練有素，氣派而寬大。中有一高臺，四周鐵鏈為界，一側立著器鑭，劍戟齊全。

被數十府衛推搡著乍到此處，眾人皆有些不解，卻無一人敢擅自開言。場中一片靜謐，慕容素立在臺上，白衣輕飄，曠寂的高臺更顯她單薄羸弱，面目蒼白而狼狽。

李祁景立於對面，以最簡短的方式敘說了規則。

&ldo;此處兵器齊全，任你自選，這數百鐵器，只要你願便可隨時替換。而我束縛雙臂，一炷香內，只要你可過我十招，便算你贏。&rdo;

&ldo;只要你贏，本王便赦你過失之罪，否則……&rdo;言語稍稍一頓，他伸手向臺下一指，&ldo;我便下令，立刻殺了她們，以祭九曲琉璃樽。&rdo;

這些藝女們那裡見過這般場面？聞言一凜，立即連連下跪求饒。有膽小的女子已經涕淚交流，泣聲哭訴。場中頓時哀聲一片。

慕容素亦大驚失色，幾乎一瞬脫口，&ldo;是我碎了琉璃樽！與她們何干？王爺此行，可是要草菅人命？&rdo;

&ldo;那又如何？&rdo;他似乎分外不以為意，口中滿是不屑，&ldo;而今你們的命皆在我手，我自然是想如何，便如何。可你既想要公平，那麼我便給你爭取公平的機會。你若贏，我既往不咎，若輸，便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難道不算公平？&rdo;

&ldo;你……&rdo;她臉色極其難看，雙唇緊抿，強忍著才沒罵出聲來。

&ldo;怎麼？&rdo;他好整以暇地觀察著她的神情，漠漠一哂，&ldo;還是你覺得，你贏不了？&rdo;

望著她越來越白的臉色，他立即又道：&ldo;無妨，若你不願，本王也不會強迫你。不過她們的命……&rdo;唇角一抹殘忍掠過，李祁景冷冷下令，&ldo;拖下去，全殺了！&rdo;

&ldo;是！&rdo;

立即便有無數侍衛府兵上前，掙扯著女子們向場外拖去。臺下驟然混亂，哭喊連天，甚至已有人因驚嚇過度而昏厥。

&ldo;等等！&rdo;慕容素終於出口，&ldo;是我碎了琉璃樽，與她們無關！王爺要殺殺我，何必連及他人？！&rdo;

&ldo;沒錯。&rdo;他向前跺了幾步，淡聲說道：&ldo;她們本無罪，只是因你而獲罪。這一切都因你而起。白芷，你一人之過卻要他人來待受，你可負疚？&rdo;

慕容素怒目而視，&ld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