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陌身前的尚璟,燕離陌不容考慮,已經抽出腰間軟劍從側面刺了過去。
眨眼之間,兩人便戰在了一處,你來我往,劍光爍爍。尚璟和許淳在一旁勸架,急得都快跳腳了,那兩人也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越戰越猛,簡直就像拼個你死我活的樣子。
“嗤”地一聲,燕離陌一劍劃破了樓雲的衣袖,因為寶石貴重的原因,竟然就著劃開的口子下墜,硬生生地將一片衣袖整片撕了下來。
“燕離陌,老子跟你絕交,這就跟你絕交,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樓雲愣了片刻,看著委於地下的衣袖,突然爆發,紅著雙眼奔了上來,竟然用了狠招。
許淳還在一旁蹦蹦跳跳地勸著,尚璟卻是拾起那片衣袖微微搖頭,現在才說絕交,那早前是在幹嗎?鬧著玩嗎?
樓雲雖然武功不弱,但到底不是燕離陌的對手,沒一會兒他身上已經到處破破爛爛了,可畢竟也是桀驁之人,不會輕易認輸,仍然纏著燕離陌不放。一陣風過,地面上草莖搖動,一道紅光迅如閃電,徑直向樓雲撲去。
樓雲一驚,一劍便要向那道紅光刺去,可是燕離陌身形猛然加快,在他刺破那團紅光之前,已然將他執劍的手臂劃破,長劍墜地,傷口處已然鮮血淋漓。
許淳尖叫一聲撲了過去,替他檢視傷口。樓雲輕輕推開他,走到燕離陌面前,目光冷然:
“這一劍,你我兄弟情份徹底了斷,燕離陌,以後樓家的每一個人,都不准你再靠近一步。”
懷中小狐狸還想再衝上去,被燕離陌一巴掌拍得不敢亂動。
傷口很深,血不斷滲出,樓雲自小養尊處優,哪裡受過這等疼,面白若紙,冷汗淋漓。晃了一晃就要站不穩。
許淳連忙上前扶住他,看著燕離陌的眼神也有了一絲抱怨。無論什麼理由,下這麼重的手,都會傷透人心啊!
尚璟站在一旁,眉頭緊皺。
雁過長空,聲鳴陣陣,十里長亭在晚風中靜默而立。千百年來,它該看盡了多少滄海桑田,生離死別。
去年天氣,他們還在這裡嬉笑打鬧,如今再聚,竟然是刀劍相向,到底是世事無常,還是人心易變,誰能說得清呢?
姜桓再次召見燕離陌的時候,他正在府裡準備祭祀事宜,再過十日便是燕夫人的忌日。
匆匆進宮之後,才發現原來姜桓並不只召了他,還有丞相管舒和太傅尚銘,以及幾個老臣,更讓人驚訝的是,尚璟竟然也在,看到燕離陌進來,他不動聲色,卻往旁邊挪了一下。
行禮之後,燕離陌自動地站到尚璟空開的那個地方,雖然平時不上朝,但他也知道自己的位置該在哪裡。
“今日召諸位卿家前來,是為了適太子一事。”
姜桓朗朗開口,在空曠的殿內竟然有些迴音不絕。
適太子?燕離陌心中冷笑一聲,那孩子都封了太子之名嗎?這人表面功夫做的還真是到位。
“適太子今年八歲,正是該好好教導的時候。尚太傅是朕的恩師,朕體恤其年邁,不忍再讓其操勞。所幸太傅之子——尚璟,幼承庭訓,得傳家教,乃晟軒當代文人之首,朕有意讓他來教導太子學業。至於武術,燕離陌燕將軍武功獨步天下,又曾在軍中走動,一定可以勝任太子之師。這是朕心中的兩位人選,特意召眾位卿家前來,就是聽一聽你們的意見。”
姜恆一席話說完,燕離陌就察覺到身旁的尚璟一僵。
雪間青松之志,怕是越來越遠了。
那幫子老臣說了幾句恭維的話,都沒有什麼異議。不過是為一個還算不上儲君的皇子挑選兩位師傅,又沒有多大的權力,尚璟又是太傅之子,燕離陌也身在大將軍之位,他們又豈會上趕著得罪。
管舒似乎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