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充滿鄙夷。“你就和你肚裡的野種,先走一步吧,明天晚上,我會叫鐵穆爾下去陪你,不過,讓他知道是你下毒害天翊,還會不會理你呢?”
楚英大笑,讓烏勒吉瑪活著,日後生下王子,就等於埋下火種,真是連老天爺都在幫他,讓鐵穆爾最後一點血脈自動送上門來。
烏勒吉瑪臉色煞白,是有口難言,那天晚上實際上什麼都沒有發生,她是故意脫光,躺在肩膀受傷、沉睡的鐵穆爾身邊,天亮後,又假寐,故意讓塗格冬看到,讓所有人都以為,可汗寵幸了她。
一些下人開始爭先恐後地服侍她,鐵穆爾之後也沒有澄清什麼,大概是吃了藥,記不清發生什麼事了。
她想一步登天,就每天吃一種特殊的藥草,假裝自己有了身孕……
可是,她沒有懷孕啊,她不想為這個死啊!烏勒吉瑪哭著,嗚嗚地喊著,整個人就像是被拋上岸的魚,驚恐萬狀地掙扎。
但是,楚英已經下令,“拖下去,亂棍打死,屍體放火燒了。”
“是。”侍衛毫不含糊,立刻扛起麻袋下去了。
棍棒重重地打在麻袋上,發出鈍響聲,沒多久,院子裡就升起一股青煙,楚英走出屋去,看著那染血的麻袋,侍衛在麻袋上澆上了桐油,所以火勢猛烈,都無法靠近,那人似還在掙扎,楚英露出一抹冷笑。
一炷香的工夫後,屍體幾乎燒成灰燼,楚英命人灑上石灰,將院子沖刷乾淨。
殺一個人對他來說,就是弄髒了地板而已。
現在。楚英抬頭,察看了一下天色。該去逼迫鐵穆爾交出兵符,只要有了兵符,城外的兩萬大軍,也就歸他指揮了!
暗如螢火的油燈,惡臭的地牢,角落裡擺滿駭人的刑具,炭火盆在燃燒著,岩石牆壁因染上前人的血汙,已變成了烏黑的顏色。
鐵穆爾被四條粗鐵鏈子牢牢拴在牆壁上,武器已被搜走,盔甲也卸下,他的身上遍佈鮮血淋漓的鞭痕,手臂上也有被其它刑具刺穿造成的窟窿,殷紅的血,一滴滴的,掉到岩石地板上。
堂堂汗王何時這樣狼狽過,楚英站在那裡,揹著手,仔細欣賞著,彷佛這是他一生中見過的,最別開生面的景緻。
抽打到手臂酸澀的獄卒,將沾血的九節鞭遞給楚英。
楚英拿在手裡,啪啪把玩著。“你說現在,誰是貓,誰是虎?”
氣勢凌厲的一鞭,鐵穆爾的胸口就是七、八道可怕的傷口。
鐵穆爾不禁吸氣,可那神情沒有絲毫改變,他就猶如生鐵澆濤一般,那麼穩重、沉著。
“給我兵符!”楚英惡狠狠地,“我就讓你死得爽快點!”
“哼,”鐵穆爾的雙眸迸射著尖銳的光芒。“把天翊還我,或許,本王可以考慮,留你一個全屍!”
“笑話!”楚英嗤笑,大聲道:“身陷囹圄,憑什麼和我爭他?”
“就憑你這個冒充的皇帝,不配擁有他!”
幾乎要吞噬一切的憤怒,又讓楚英狠狠甩了一鞭,不過,鐵穆爾的話也提醒了他,楚英思忖片刻,綻開一抹狡黠的笑,“把兵符給我,我就不再逼他,等他心甘情願之時,我再抱他,怎麼樣?”
鐵穆爾沉默,楚英知道,鐵穆爾是不會交出兵符的,因為對元帥來說,交出兵符就等於交出性命,鐵穆爾又不是傻瓜,會白白丟掉自己的性命……
“好,兵符給你。”
“什麼?”楚英一呆。
“只要你不傷害他。”鐵穆爾目光灼灼,注視著楚英,說出收藏兵符的地點。
楚英睜大眼睛,還在震驚當中,這是那個“金御座,可汗裝,戰無不勝”的鐵穆爾嗎?難道是別人偽裝?
鼎鼎大名的鐵血可汗,竟為一個金閾人交出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