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忖著要不要去和他道個別。畢竟這個計劃我也出錢出力了，去叮囑他兩句，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剛走到他門外，卻聽見我婆婆的聲音從房裡傳來。

&ldo;之前你說需要時間培養感情，我允了；你說她性格乖張，容易敗露你的身份，我便瞞著她。現在你說不行，是什麼意思？&rdo;

我停了腳步，倚在迴廊的柱子旁，心像是懸在了半空中。

&ldo;娘，對不起。&rdo;他的聲音有些無奈，&ldo;我試過了，我真的沒有辦法喜歡她。&rdo;

&ldo;混帳東西！她是你妻子，就算性格不盡如人意，你也該包容一些才是。怎麼能一句不喜歡就了事呢？&rdo;

我婆婆極力平復怒氣，卻敵不過他深深嘆息一句：&ldo;感情不能勉強。就算她再美再溫柔，也不是我想要的那個人。&rdo;

自然了，你喜歡的，是我的好姐妹鶯鶯，她才是你的心頭萬般好。我轉身離開，既然別人不待見我，我何必去自取其辱呢？

第二天中午，我約了陸景緻去楚伶館喝花酒。他震驚萬分，死活不肯。我好不容易才將他拉過去，勸他：&ldo;男人不來這種地方，還能稱之為男人嗎？我這是為你好，讓你長點見識，免得隨便一個女的，就把你的魂給勾了。&rdo;

陸景緻聽罷，沉思了良久，終於從了我。

坐在鶯鶯的房裡，他的臉紅成了豬肝色，眼光拼命避開鶯鶯身上裸露的肌膚。

我握著酒杯瞟他一眼，壞壞一笑：&ldo;是不是後悔以前沒來過啊？可惜鶯鶯已經名花有主了，不然，我倒是樂意成全你們。&rdo;

他伸手攔住我欲送到嘴邊的酒：&ldo;莫要貪杯。&rdo;我卻拍開他的手，仰頭一飲而盡。一醉解千愁，現在正是我需要酒的時候呢。

鶯鶯在簾子後頭彈琴助興。她彈慣的那一首用來臨時應付還是勉強過得去的。只是聽多了也乏味。

我喝得有些醉意，對陸景緻道：&ldo;你想不想聽點新鮮的？我給你彈。&rdo;

說完，我走過去把鶯鶯拉開，坐在琴前，開始彈起來，彈的曲子叫什麼，我也不太記得了。只知道，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都喜歡彈這首，越彈就越傷心，傷心就會哭。

簾外，陸景緻的臉被珠子擋住，顯得迷濛。他的酒杯一直放在桌子上，再也沒動過；倒是鶯鶯開始喝了起來，喝完了就自己倒，一杯接一杯。

最後是怎麼離開楚伶館的，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只依稀記得，春曉一直在耳邊嚷嚷：&ldo;小姐，不是說好在這不喝酒的嗎？我回去怎麼和老夫人交代啊？&rdo;

這笨丫頭！我現在可是少爺，不是小姐！

第二天醒來，頭痛欲裂，渾身像是散了架一樣的。

&ldo;春曉，幫我倒杯水過來。&rdo;我喊著，卻沒有人應我。

起床自己倒了一杯水，正喝著，春曉就進來了，一見我，頓時欲哭的模樣：&ldo;我的大小姐，你可總算醒了。老夫人和少爺都在廳裡等著你呢，你昨晚鬧大了了。&rdo;

昨晚？我忽然睜大了眼：&ldo;我昨晚怎麼了？&rdo;

春曉嘆了聲氣，這才告訴我，昨天我在楚伶館一直喝到天黑，喝的是醉醺醺的，還撒酒瘋，幾個人都拉不住我。後來還是陸景緻當機立斷，把我抱上馬車，這才送了回來。可是我到家後也不老實，穿著男人的衣服就在院子裡瞎轉，一會哭一會笑的，把江家上下給罵了個遍。我婆婆當時就氣得快暈厥了，江逢也整個晚上都黑著臉陪我待在院子裡。直到子時後，我漸漸消停，他才將我抱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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