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他們結婚之前。他現在路過花店根本不會停下來看一眼,倒是她有時候買束花回來裝飾環境。
“你苦思冥想什麼呢?”
“我在做雜誌上的測試:你的婚姻是否已成雞肋?”她狀甚哀怨地說,嘴角是竭力控制住的笑意,“在我們結婚後,你沒有送過我一束花,沒有說過一次我愛你,你的錢夾裡沒有我的照片……”合上雜誌,“據說我們的關係現在處於危機之中。”
“這種沒營養的東西你也信啊?”
“閒著無聊嘛,我中學時候特別喜歡做心理測試。”
“真想看看你十五六歲的樣子。”
“我也很想看看那時的你,嗯,你的初戀就在中學時候吧?”
“我哪有什麼初戀情人?”
“別想騙我,你明明說過有的,就是那次你問我偷偷進你書房做什麼,是不是想看你初戀女友的相片啊?”
“那只是隨口說著玩的,我沒有喜歡過別人。”
“你到底喜歡我什麼?”林靜低頭喝了一口空姐奉上的橙汁,訥訥地小聲疑問道,“你不是喜歡那種又聰明又美麗的女人嗎?但我一點也不符合。”
其實她明白真正愛一個人是沒有原因的,可是,愛得深了,就會怕的,總希望找個可以倚恃的理由,安定自己慌張的心跳。
雷拓按住她的手阻止她的自我批評,真是沒有安全感哪,他不以為然地打趣著。
“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喜歡你了?”
沒錯,他從沒有說過一句喜歡她。就算不說我愛你,喜歡總是應該說的吧。
“哼,誰稀罕,不喜歡就算了。”
他不接話,只是似笑非笑地斜睨著她,反而讓她覺得自己很幼稚。
撇過臉不理他,悶悶看著西天的雲彩。
“林靜。”
“真的生氣了?你怎麼脾氣越來越大?”
她也覺得自己確實有點任性,所謂恃寵而驕,大抵就是如此,“我對別人一向都很溫柔。反正聖人跟你在一起也會發狂。”她拙劣推卸責任,最後氣餒地承認,“就算我脾氣不好,那又怎麼樣?”
“我很高興。你不把我當外人才會這麼任性是嗎?”他微微一笑,眉眼間盡是縱容,“我願意寵著你,把你寵壞。”
她依舊看向小小的機窗外,“那還和我吵架。”
“我也只和你吵架。”他向來懶得和別人多說話,“這也是種生活情趣,要不然過一輩子多無聊。”
“誰說要和你過一輩子了?”她同樣似笑非笑地斜睨他一眼,得意洋洋地看他臉色微變。
“除了我還有誰要你啊?”
她煞有介事地認真推理:“這可難講,有了你的授權書,我現在身家頗豐呢,應該有不少男人想少奮鬥三十年吧?”
“看來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空中小姐送上報紙,林靜笑著瀏覽雷宇建設最新一撥的高層人事異動報道,“最近還真讓記者們忙了一場。”她抬頭鄭重地看著他的眼睛問:“你覺得這樣好嗎?”
他還是讓出了董事長的職位,雷宇建設現在的實權又重回二哥掌中。
“有什麼不好?他做董事會主席,我做大股東,各得其所。”
“不後悔?”
“只要你不後悔。”
“我不想要你的錢!”
“可是我想把它們都給你。”他低下頭,“你是我的親人。”
她想哭,又想笑,這句話比所有的情話都更令她感動,她是他的親人。
“千萬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哭啊,很丟臉的。”
“胡說,我才沒有。”她仰臉反駁。
“不跟你鬧了,再過兩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