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古月繼續道:“後來因為在下認出了帝君你,所以你們的計劃才必須有變化?”
梁十三道:“這個當然。若我不在場,你便難以找到另一個說話夠分量的人作證明了。”
夏古月道:“既然如此,那之前在江南得罪了程家莊的人……”
梁十三回答:“我們自然在中間動了手腳。”
夏古月道:“帝君務必要逼得在下登門送禮,而因為程霜的關係,在下很大機會會易容潛入,若找不到證人證明,那當真是水洗不清的一件罪狀了。”
梁十三道:“古月公子當真冰雪聰明。”
夏古月嘆氣,“怎及得上帝君的玲瓏心思?那程霜的紙片,也是你們設計的了?”
梁十三道:“不,那倒真是個意外。其實本來就是程霜欲奪家財,委託我教暗部刺殺程廉,我們也只是利用那具死屍罷了。江湖上的殺手組織都太蠢、太明目張膽了,殺人手法相同甚至發出警示只會讓任務變得麻煩困難,因此我們暗部殺的人,死因都會因情況條件不同改變,只會在事成後,在隱蔽的地方留下這麼一方紙片以告訴委託人事情已經辦妥。給程霜的紙片是直接放在她梳妝檯上的,沒人料到她居然會把它給你。”
夏古月道:“若她不把那紙片交與在下,帝君又打算怎麼引在下到杜傳略那去?”
梁十三道:“既然沒發生,這個可能性就讓我保留吧。”
夏古月也很爽快,馬上便換了問題:“‘噬魂’之毒自然便是帝君故意中的,那敢問花纖茴又是否夜聖教的暗棋?”
即使到現在,花纖茴的身份依舊沒被江湖眾人所知,所以夏古月才有此一問。
梁十三道:“直到我離開她那裡那一刻才知道她是。”
夏古月笑道:“這一場戲又是為何?”
梁十三道:“先讓你知道有這麼一種解毒之法,之後即使日月雙君不告訴你詳細之事,以你的聰明才智,定會聯想起什麼的——這是之後書蟲告訴我的。”
夏古月終於忍不住再度諷刺道:“若事情真如此發展,豈非要讓帝君犧牲色相了?不過那也是在下打贏了日月雙君的時候才有可能實現的事情……若在下真與那兩人打起來,恐怕得利的又是一旁的漁翁——夜聖教吧?”
梁十三這回選擇默然不語。
夏古月的語氣開始變得銳利,“無論是在下被困在無極山上十年、那白痴雙君因犯門規五年內不得再出江湖,還是我們三人相鬥來個兩敗俱傷,對於夜聖教來說,都是個不錯的結局。到時候沒了我們這些眼中釘,夜聖教便會如現在般大展拳腳了,帝君果然是好計謀啊。”
梁十三道:“天下人皆好欺。但你這眾高手培養出來、專門為武林導方向的人,以及日門月宮那幫異徒則十分麻煩,只好不得以而為之了。”
夏古月臉上已經沒什麼表情了,“為什麼這計劃是由帝君你親自執行?”
梁十三依然一臉自若地道:“你不是喜歡我這種型別的人麼?”
那語氣如此地理所當然,倒像他便是夏古月肚子裡的一條蟲一般。
而這樣的態度,吸引了夏古月的全部注意力,梁十三另外一抹一閃而過情緒,他就看不見了。
“什……”夏古月不由得瞪大眼睛,話語中甚至連一開始堅持的分野都忘了,“我……喜歡……”
梁十三像是渾然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爆炸般,繼續道:“張揚突出的美麗你看太多了,個性強烈的人物你也遇過不少,像我這樣的人,你定會覺得很有趣吧。這是當初我的結論,所以我也就去實驗了。結果不錯,於是便一直這麼下去了。”
一股濃烈的殺氣突然從夏古月身上迸發出來,其排山倒海之勢簡直連這小亭子都快被撐爆了。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