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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何事發怒?”
屋裡響起另外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那是鄭天慶的兒子鄭元禮,見到父親摔杯子,神情也有些不安起來。
“鄭天福說,他要把聚福樓交出來!”鄭天慶餘怒未消,說話時也是硬邦邦的。
“這是好事,爹爹為何反怒?”鄭元禮奇怪地問道。
門外傳來敲門聲,鄭天慶看了一房門一眼:“進來!”
莫問推門而入,“客官,您要的熱水。”
“放在那兒吧。”鄭天慶向桌子點了一下。
莫問連忙過去將熱水放在上面,然後匆匆離開,隨手關上房門,他知道這個時候的客人最為敏感,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殃及自己這條‘池魚’。
見不相干的外人不在了,鄭元禮又道:“山陽附近的幾個聚福樓分店一直把持在鄭天福手裡,這兩年給他賺了不少錢,現在他將聚福樓交回家族,爹爹正好接手,連著那些菜式,就算是在長安恐怕也能贏得一席之地!”
“他將聚福樓交回家族,但那些菜式的製作方法卻被他以籌集資金為名賣給了十數家酒樓,得了一大筆錢之後,宣佈從此脫離家族的生意。”
聽了兒子的問題之後,鄭天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大家族在亂世中自有生存的辦法,在關中大亂,李淵宣佈上位之時,鄭家並沒有看好李氏,因而派出一個非嫡系的鄭天福進入關中……說實在點兒,就是一個探路的卒子,死了不可惜,有所成就那就是賺了。沒想到這幾年鄭天福在關中折騰得風生水起,不僅聚福樓開了數間分店,自己還有閒錢在長安做生意,結識了不少達官貴人。
鄭天慶做為家族的嫡系,有著鄭天福所享受不到的後備資源,原本他是想利用鄭天福的交情從張家弄來製糖秘技,然後再透過家族將聚福樓甚至鄭天福在長安的生意、人脈全部接收下來,無論如何,他鄭天慶都可以從中漁利。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鄭天福卻能夠下決心將聚福樓主動脫手,更沒想到鄭天福那幾樣菜工的製作方法竟然是用自己的積蓄買下來的,臨走的時候賣給其它酒樓,自己也是無話可說。
可以想見,如果其它酒樓也掌握了那些菜式的製作方法,聚福樓就難以一家獨大了,這利潤點也要下降不少。而且雪上加霜的是,他上一次派去張家田莊探聽訊息的一名家僕此時還關押在縣大牢裡,據說還要追索幕後主使……
“爹爹,那我們還接不接手聚福樓?”鄭元禮問道。
“接手,當然接手。”鄭天慶嘆了口氣,心中暗自懊惱。雖然一家獨大是不可能的,但聚福樓畢竟還是積攢了人氣,而且也是鄭家在關中地區發展的根基,絕對不能交給別人,想到那個尚在牢內的僕人,又是一陣悲催,那算不算是沒吃著羊肉還惹著一身臊?
“爹爹,牢裡的鄭明怎麼辦?”鄭元禮終於問到了這個問題。
“那小子招供了嗎?”鄭天慶問道。
“腿都被打爛了,也沒供出主使,他只是說,是為了尋找白天失落的東西才夜探田莊的。”鄭元禮答道。
“那鄭家沒白養活他!”鄭天慶心中的怒意雖然仍沒有消褪,卻總算能控制住了:“你使點銀錢上牢裡打點一下,給他治好傷,吃點好的,告訴他不要擔心,鄭家虧不了他!”
“是的,爹爹。”鄭元禮答應道。
就在鄭天慶父子討論聚福樓和鄭天福的時候,鄭天福卻戀戀不捨地站在聚福樓門前,心中百感交集,一時間捨不得挪動腳步。
酒樓的夥計也知道老闆換了,神情也有些惶然,他們都是鄭天福請來的,雖然一筆寫不出兩個鄭字,但現在的老闆換了,那麼他們這些夥計,只怕也過不了多久便會被取代……或許只有大師傅一時不會有人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