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b市回來,他似乎也不再半點軍校的事,而是開始認真功課,這真是讓餘眉大跌眼鏡了,要說以前的譚慕銘,不學習就能拿第一,確實有點誇張,他愛跑圖書館,很多知識量很早以前就積累了,什麼東西是厚積薄發,沒有憑空而來,天才也要努力才行。
可是這個以前只聽課,而少作業的男生,現在居然認真起來,這甚至股票也暫時放下,讓餘眉有壓力之餘,也不由的心安起來。
之前學校要給他保送t大的名額,他拒絕了,現在看樣子,是打算認真考進去的,別人不知道,他未來怎麼樣餘眉還能不清楚嗎?當然是十拿九穩。
想來,他與家裡的矛盾也應該,不說化解吧,至少近了一點點,至少現在妥協了。
在爺爺的期望,和父親的期望之間,他的選擇不一定是對,但是至少沒有讓位父親也如爺爺那樣不甘離去吧。
想了想,餘眉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為他操心了,上輩子就算沒有自己,他仍然選的是去b市,倒把她哭的眼晴疼,擔心個夠嗆。
既然譚慕銘都開始認真,餘眉就更不能有一點點鬆懈了,高三最後一個學期,週末都沒休了,最多週五晚上早點放學,可是沒學生抱怨,大家都已經麻木了,以前見高三生覺得那教室恐怖的,晚上想想都睡不著覺,但是輪到自己卻覺得,恐怖嗎?有吧?但也就那麼回事了,因為大家都在做一件事,你不孤單。
每天坐著背單詞,站著也背單詞,上個廁所都要手拿著掌上英語速記,看別人在背,你不背都覺得內裡不得勁兒。
這個時候連馬思雲都一點不分心了,他考的是北大,也有保送名額,但慘的是那天發燒,沒有發揮好,所以一切要寄託在高考上,股票是連沾都不沾了。
一開始餘眉也擔心,自己這裡條件差,之前是沒辦法,所以在外面臨時放張簡易床,可是現在的情況是,譚媽把鑰匙和譚慕銘以前的卡歸還了。
餘眉就想,自己這地到底是委屈人,然後趕他上去休息,放著大浴室,舒服的實木床不睡,沒必要委屈自己呢,現在壓力那麼大,泡個澡也好啊,她那個小浴房,別說泡澡了,淋浴都嫌窄,這還是她一個女生,男生可想而知了,估計轉個身牙刷碰掉了,那臉都能黑成什麼樣。
但男生沒收拾衣服,只是上去看了看,坐了半天,又下來了,餘眉一瞬間就明白了,沈奶奶已經不在,那房子再好又怎麼樣,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住在充滿回憶的房間裡,那無疑是種最殘忍的折磨。
餘眉頓了頓,不由將想幫他裝進袋子裡的衣服又拿了出來,擺在簡易衣櫃裡。
時間這東西真的很奇妙,每一天都覺得好難熬,一分一秒度日如年,可是吧,等回過頭,就覺得像坐了火箭一樣,怎麼會過的這麼快,每個班級黑板側都有倒計時,一天少個數字。
看著一個個數字的變化,等到變成兩位數的時候,感覺高三所有的人,包括老師在內,都有點瘋魔了,幾乎就是把自己當作無底洞,管是多大,都要往裡面狂塞,老師都恨不得將自己腦子裡的所有東西都具現化的全部塞到學生腦子裡一樣。
在高三最後暗無天日的黑色歲月裡,沒有人把自己當人,都是當塊木頭,面對書山題海,和老師們輪流的車輪戰術,學生就是麻木鎮定,作業多到做不完還是要做,晚上還有同學學到凌晨兩點,早上六點半起床,一天只睡五小時,為了成績,也是拼了,就是餘眉都經常做到一點,因為作業實在是太多了……
在倒計時終於從三位變兩位,兩位變一位數的時候,極有經驗的戒城學校的老師們,突然一反常態,不再以言語逼得學生狂學習,每天嚴厲必講的那些努力還不夠,潛力沒有發揮出來,多學多得等,聽得人緊張兮兮的三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