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樣的材料才學十多天的小丫鬟便是做得差多了,好在做得是沈荷香花銀子買來的祖傳配方,用料不差加上喜春看著,倒也不難吃,只是賣相有一半會稍差那麼一點,但卻極為便宜,好的一方才五文,差的三文四文都有,總之比對面那家便宜的多。
此時對面的王家糕點鋪頓時冷清了大半,一上午也不過三兩個人買,幾乎都跑到對面那家,急得王氏的哥嫂一遍遍出來看,而虎子卻是坐在灶上唉聲嘆氣,虎子娘卻是抱著孩子抹著眼淚,口裡直說:「虎子你真是迷了心竅,糊塗啊……」
虎子抱頭半響沒有言語,卻不知那掩著的手臂下眼中的悔意,他想過好好的幫著沈家看著香山看著花田,想過一輩子就這樣娶了媳婦抱個兒子,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但是每看到沈家的興旺,看到那個離他越來越遙遠,只能在午夜夢回才能正視的女子,他心中便如刀絞一般,為什麼會如此,他不止一次問過自己,但最後所有的答案都是因為他窮困,他家貧,他沒有銀子,沒有底氣,才不配得到一切,而這是個掙扎的漫長的痛苦的過程,他也曾心虛過,後悔過,可是有些事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周圍所有的人與事都逼著他,彷彿沒有回頭路般往前走……
直到落入今日的境地,如今見著對面荷香的鋪子,虎子便知她定是恨自己入骨了,她在用這種方法告訴自己,她的厭惡與看不起,想到此他便將頭深深的埋入到了膝蓋之中。
而王氏卻是氣得直跳腳,但大家開門做生意,是各憑本事,只要沒在自家門口拉人,就只能幹瞪眼看著,除非你能將人招回到自己鋪子,最後只能想到降價,但無論她降多少,對面總比她家少一兩文,而且去了對方就很少再回來買了,基本全成了那家的回頭客,這更是讓王氏恨得耳顫。
能不回頭麼,那糕裡摻得可是泡過泉水的乾花磨的粉末,便是不吃聞著便清香溢鼻,咬一口雖說新人做的總是差點,不是鹹些便是甜些,但是平民畢竟不是貴府那般嘴巴叼,什麼山珍美味都吃過難以伺侯,大多數人吃著都覺得很不錯,且吃完再吃其它糕點,竟是有些淡而無味,這麼便宜又好吃的糕點自然便成了回頭客,他們不知道的是自己吃的那些實際不過喜春選剩下的料,丫鬟拿來練手的東西。
真正的好物卻是都在左開門裡,黃夫人到的時候,冰肌香糕鋪正有幾個同她一樣趕來的官宦之妻,微微點頭交淡一番,便開始看起了鋪裡的糕點,看著那新制的黃梨木中碼得一小塊一小塊的糕點,不似其它店中碼得幾層疊在一起,一個格里只放一兩塊,不由都覺得新奇起來。
那做夥計的丫頭便解釋道:「我們家掌櫃說了,賣精不賣多,所以每日的糕都是現做的,只有一兩塊,如果過夜就倒掉,不會讓貴客吃隔夜糕,若是有喜歡的貴客可以留個地址,做好便立即送到府上,我們店裡人很多,跑腿很快,所以保證是剛出鍋熱氣騰騰鬆軟的香糕,保準貴客們吃得口餘留香,滿意安康……」
「哎呦,這小丫頭話兒說得可真有趣,嘴倒是伶俐的很啊……」幾個夫人聽著不由捂著嘴笑了起來,被誇的丫頭不由笑出兩個酒渦,她是小姐親自挑的,不用她在後院煙火燻燎的做糕,就讓她在前面跟貴客說話兒,每賣出一方就給她一文錢,是除了月例的格外錢,一開始她還覺得一方糕賣到半兩到二兩銀子實在太貴了,誰想到這些貴人居然眼皮不眨的就買下來,才一上午她就賺了十幾文,頓時笑得眉毛彎彎,這活兒她愛幹,又能得錢又被人稱讚,做得可開心了。
看著那些精緻小巧,或晶瑩剔透或整塊奶白,乳黃,及黑白綠等的糕點,頓時細細問起來,小丫頭都一一回著
「夫人,這是玫瑰餅呢,小姐又稱它是「玫瑰火餅」,皮兒研磨了芝麻最是香,口感酥鬆綿軟,玫瑰香味濃著呢,現在正是這種玫瑰花開盛的時候,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