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車程,車子抵達了醫院。石君豪安排好一切,就等著拿掉潘曉思肚子裡的孩子。
冰冷的手術室,剛清醒的潘曉思,被打了麻藥。她雖然恢復了意識,因為麻藥的關係,全身癱軟無力,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醫生拿掉她肚子裡的孩子……
那一刻,她心碎成片,就像醫生拿著手術刀在她身上割了一塊肉一般痛。她無辜的孩子,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就已經化成一灘血水寧寂在這個塵世。
她是多麼的無辜!
這一刻,她是多麼的恨御威馳,恨他的冷酷絕情。
連一個孩子都不肯放過!
他怎麼可以這樣殘忍?
虎毒不食子,他卻連自己的孩子都下的了手!
她也恨自己,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孩子,她不是一個好母親。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人送回御威馳的別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拿掉孩子的第一天。潘曉思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她的身體格外虛弱,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還是李嬸幫的忙,她才能勉強坐起身靠著床頭吃東西。
其中有一回,御威馳還來看過她,只是,看到御威馳的那一刻,潘曉思絕望閉著眼睛,欺騙自己不要再看到他。御威馳在臥室靜靜站了十多分鐘,潘曉思便一直窩在床上裝睡,一眼也不想看到他。臥室的氣氛一片死寂,誰也沒有開口,就連爭執都不再有,如死水一般寂靜。
最後,御威馳一聲不吭的走了,留下李嬸照顧著潘曉思。
只是,潘曉思每天還是不怎麼吃東西,李嬸好說歹說,她才勉強吃點。漸漸地,潘曉思身體逐漸復原,已經可以自己下床走動,甚至,還可以自己整理東西。只是,李嬸一直不讓她碰。
這一天,潘曉思剛好轉,御威馳像往常一樣來看她一回。只是,潘曉思仍然不和御威馳說一句話。同樣備受折磨的御威馳,看到潘曉思坐在地毯上握著手機發呆,她的臉色已經漸漸變紅潤,御威馳心情也跟著好了很多,只是,觸及潘曉思那張冰冷的小臉,御威馳臉色僵住。
這麼多天過去了,潘曉思還是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就連罵或是吵都不曾有。
如果,她恨他拿掉她的孩子,她會痛哭,或者朝他撒潑,都讓他心安,只是,現在的潘曉思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管他找什麼話題,她始終一句話都不說,晚上抱著她睡,她渾身僵硬,一整晚噩夢漣漣,折磨著她。他發現只要他在,潘曉思便害怕,不自在,兩隻眼睛防範的望著他,兩人之間彷彿越走越遠……
看著如同木偶一般的潘曉思,御威馳心口一陣不是滋味。他將自己特意大老遠跑出去買回來的百合遞到潘曉思面前送給她,然,潘曉思目光只是面無表情看了一眼御威馳手中的大花束,之後,再也沒有過多的表情。御威馳很受傷,擰著一張俊臉,硬是將花束塞到潘曉思懷裡,轉身便下樓。
潘曉思已經多久沒和他說話了?
自從他下令拿掉她孩子的那一刻起,潘曉思就再也沒有對他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個表情都不曾有過。這幾天的時光,過的讓他心慌,這一刻,他很後悔自己發怒時做出的決定。都說衝動是魔鬼,這個道理在他身上應證了,衝動時候做的決定,都是荒唐而不理智的。
心情一陣複雜,御威馳走到樓下,深夜,自己開車去了酒吧。
潘曉思不再和以前那樣對他,他害死了她的孩子,她一定很恨他。想到潘曉思被送回來的第一天,潘曉思絕望而憤恨的眼神縈繞在他腦海揮之不去,御威馳便猛地灌酒,想抹去潘曉思用眼神控訴他的懲罰,只是,御威馳越喝,思緒似乎越清晰,甚至,記起潘曉思被強行送到醫院乞求的話語,她大喊,“御威馳,我恨你,你一定會後悔的!”
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