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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嶼渾身上下的骨骼都已經支離破碎。
“怎麼傷成了這樣。”云溪有些懊惱自己沒有跟隨著他進去。
到了這樣的時候,他也顧不得什麼禮儀,直接將顧嶼身邊的儲物法器強行扯開。
修士的儲物法器在認主之後,由蠻力破開,也會對其內的空間造成一定的損毀,雖然不至於將其內的東西全部損毀,但是毀掉一部分是絕對的。
就是看運氣好不好,被毀掉的到底是哪些東西了。
云溪的運氣倒不算太差,隨著叮叮噹噹一陣聲響,顧嶼儲物法器中的東西盡數傾倒在地面上。
其中幾個白色的瓷瓶吸引了他的注意。
丹藥雖然是靈草的結晶,但是在煉製的過程當中,不可避免地產生些許的雜質,藥性也是比單獨的靈草強上不少。
對於顧嶼這種重傷瀕危的狀態來說,服下丹藥那本就破敗不堪的軀體都有可能因為承受不住藥性而直接的崩潰。
云溪開啟瓷瓶,聞了聞其中傳來的藥香。
不出所料,像顧嶼這種在宗門備受寵愛的修士,帶著的丹藥都是極好的。
都是他現在根本承受不住的。
云溪又彎下腰在一片零散的東西里面翻找,倒也找到了些放置在精美盒子中尚未被煉製的草藥。
他簡單的查探了一下草藥的年份藥性之後,勉強挑選了些出來,然後用著最古老最質樸的方法,將草藥的汁水一點點的擠進顧嶼的口中。
擠完汁水的草藥也不能浪費,云溪將它們敷在顧嶼的周身大穴之上,希望能有更多的藥力能夠滲透進這具身體。
現在這情況,真是讓他極為犯難。
帶著顧嶼徒步走出去,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間,也不知道顧嶼到底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云溪的幾十年生命中,倒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無助的時候。
而且他心中隱約的有些預感,這處的氣息極為的複雜而紊亂,有些變化正在悄然地發生著。
他並不認為這些變化對於他來說會是有利的。
“咳咳。”
就在這時候,懷中的人突然咳嗽了幾聲。
顧嶼勉強地睜開眼,對上了云溪有些憔悴的面龐。
他用力的扯了一抹微笑:“雲兄,你還在啊。”
這樣未知的,危機四伏的地方,云溪竟然一直等待在這裡。
這是怎樣的品性啊。
顧嶼有好多話想說,可是他沒什麼力氣的。
草藥的力量只能勉強給予他些許的活力,對於他的傷卻是沒有任何的作用的。
這是天地間的法則帶給他的傷害。
沒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