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趕緊補充了一句:「因為你那時候在觀裡經常羞辱我。」
唐小棠轉身向湖堤那頭走去。
陳皮皮急了,說道:「我那時候還是個小孩子,她也不大啊。」
寧缺的目光落在葉紅魚的胸口,心想幾年前那裡有多大?
葉紅魚感覺到他的目光,微怒。
寧缺咳了兩聲,看著陳皮皮感慨說道:「原來你們二人間竟有這樣一段過往,那我可幫不得你,雖然說師兄你那時候年紀還小,但這等醜陋行徑實在是令人難以接受。」
桑桑仰起小臉,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小時候你去偷看那些姐姐們洗澡,都讓我在女澡堂外給你望風……」
寧缺臉上露出尷尬神情,很自覺地走到了陳皮皮的身畔。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夏意濃時人疲憊
唐小棠沿著湖堤向木棧走去。
寧缺在被桑桑揭掉老底之後,雖然自覺地與陳皮皮站成了狼狽的姿態,依然難免老羞成怒,以擔心的理由把她趕去陪唐小棠。
湖堤柳蔭下只剩下了三個人。
陳皮皮看著逐漸遠去的唐小棠,無奈喊道:「不至於因為這件事情生氣吧?」
唐小棠沒有轉身,清脆明亮的聲音在湖水上迴蕩。
「我生氣的不是這件事情,是你看著她就要逃跑,我都不怕她,你已經是知命境的傢伙,居然還這麼怕她,真的很丟臉。」
自幼在與雪原巨狼和熱海兇魚戰鬥中長大的小姑娘,從腳上的鞋到臀後搖盪的黑辮,每個細微處都充滿了樂觀的戰鬥精神,她很難理解陳皮皮的恐懼從何而來。
陳皮皮低頭想望向自己露出前襟的腳尖,卻只能看見自己圓鼓鼓的肚子,不由一陣神傷,沉默很長時間後低聲說道:「從小到大,我的境界一直都比她高,但真打起架來,我永遠打不過她。」
寧缺同情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不知道她在我這兒?」
陳皮皮看了一眼柳蔭下的葉紅魚,惱怒說道:「如果知道我怎麼會過來。」
寧缺不解問道:「師兄沒有告訴你?」
陳皮皮搖了搖頭。
寧缺嘖嘖感慨說道:「真是一群壞人。」
葉紅魚從那棵柳樹下走了過來。
陳皮皮轉身向那棵柳樹走去。
二人擦身而過,葉紅魚唇角微翹,問道:「不敘敘舊?」
陳皮皮頭也不回,揮手說道:「以後再敘,以後再敘。」
寧缺感慨說道:「看來他真的是很怕你,連日後再敘這種他最喜歡的無恥雙關調戲話都不敢講。」
葉紅魚懶得理會這個無恥的傢伙。
她要說的話與陳皮皮無關,更沒有什麼江湖小兒女的情趣,目光微寒說道:「書院居然會收留魔宗餘孽。」
寧缺早就想到修道如痴的她,看見唐小棠這個魔宗少女後會有何反應,微笑問道:「你有什麼意見?」
這句反問顯得有些囂張。
寧缺在道痴身前,沒有任何囂張的資格,但這半年時間,他知道了小師叔入魔的歷史,親身體會了老師和師兄們對於自己入魔的無視,大概明白了書院的態度,而書院絕對有囂張的資格。
葉紅魚神情冷漠說道:「既然事涉書院,我有沒有意見,根本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但你們想過沒有,這件事情要傳出去會如何?」
寧缺說道:「就算傳出去又如何?只要書院不承認,誰能有證據?難道西陵神殿還敢派人進書院後山搜人?」
「世間無數虔誠的昊天信徒,並不需要證據,只需要神殿一句話。」
葉紅魚說道:「西陵神殿或許不在夫子的眼中,但無數虔誠信徒的議論與憤怒,便是夫子也不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