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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發現讀書人正在身後看著自己手中的紙發呆,趕緊解釋道:「我知道這劍畫得著實有些難看,但可不關我的事。」

「這劍……哪裡難看?」

讀書人背著手,微佝著身子,看著紙上那柄歪歪扭扭的小劍,讚嘆說道:「我已經好多年沒有看過這麼好看的劍了。」

寧缺大感震驚,心想難道這個只知道讀書的傢伙,居然也能看懂這把劍,下意識裡問道:「先生您以前看過類似的東西?」

讀書人沒有回頭,指著身後的藏書崖洞說道:「那裡面藏著很多劍訣功法典籍,有些作者很喜歡畫插圖做註解,所以我看過一些劍。」

寧缺心想原來如此,好奇問道:「您覺得這劍怎麼樣?」

「如果說是你臨摹的這把劍,在崖洞藏書無數把劍中,也算不得什麼,但你這把劍透著原先那位畫劍之人的精神,這便妙了。」

讀書人說道:「我不懂畫,也不懂劍,但能懂這把劍上的精神。」

「在我看來,這把劍在書院千年所藏中,可以排進前五。」

第二百五十八章 秋歸

草廬之內,山風輕柔愜意,正如夫子此時的心情。

大師兄和二師兄安靜坐在案畔,一人磨墨,一人沏茶。

夫子揮了揮手,笑著說道:「今日高興,不修書了。」

二師兄微微張嘴,準備開口迎合幾句。

但他終究是世間第一等方正君子,對著無比敬愛的老師,也實在是做不出這種事情,最終還是閉上了嘴,神情嚴肅地繼續磨墨。

大師兄看著君陌的神情,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他望向案後的老師,輕聲細語問道:「老師因何高興?」

夫子大笑說道:「用沒有浩然氣的浩然劍,換來柳白的大河劍,這件事情怎麼看都很划算,我當然很高興。」

大師兄微笑說道:「原來如此。」

夫子捋須說道:「那把劍不止有其形,更有柳白三分神韻,你小師弟乃是世間超一流的大書家,最擅長臨摹,又以永字八法自悟了拆字冥記之道,做這種事情,確實是我書院不二之人選。」

夫子和大師兄很開心,但二師兄不高興。

柳白被公認為世間第一強者,被世人尊稱為劍聖,但在他的心中,那位南晉的強人,只不過是他修行戰鬥生涯裡必然會擊敗的一個敵人,未來腳下的一道石階,那道紙劍上蘊著的大河劍意,哪裡有資格和自己最為崇拜的小師叔留下的浩然劍相提並論,哪怕那是沒有浩然氣的浩然劍。

二師兄向來是個不屑掩飾自己情緒的直人,心裡想著什麼,臉上便流露出怎樣的情緒,只不過尊師重道的他不可能出言反駁夫子的話,於是他保持著沉默,不停磨著墨,而且動作越來越快。

方硯之中的墨水越積越多,漸要成湖,墨塊在其間高速旋轉,捲起一道黑色的漩渦,但奇妙的是卻沒有一滴墨汁濺出來。

夫子看著硯中的墨汁,嘆息說道:「都說水滴石穿,磨杵成針,但真沒聽說過磨墨能把石硯磨穿的。」

二師兄忽然醒過神來,趕緊停下手中的動作,向老師誠懇致歉。

夫子看著他說道:「你想說什麼便說。」

二師兄微微皺眉說道:「柳白的劍法,雖然有些可取之處,但哪裡配和小師叔的浩然劍平起平坐,而且小師弟用的手段也不怎麼光明。」

夫子說道:「既然有可取之處,那麼便要大方取之。」

二師兄眉頭皺得愈發深刻,心想老師這話裡怎麼透著股不講理的流氓氣息?忽然間他想到自己竟然在心中對老師如此不敬,不由好生後悔。

「書院自然不會差了柳白這道大河劍。」

夫子微笑說道:「但你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