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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9頁

王書聖寫出鎮字之後筆依然在動,繚繞宮殿的冬風把筆意傳給空中的雲層,陰雲再次絞動不安,無數潦草的字跡緩緩浮現。

這片雲就像是一張紙,書聖在雲間寫字。

無數道極為複雜、深不可測的符意,自雲頭降落,襲向寧缺的身體。

即便是柳白復活,面對這些符意,也會覺得有些棘手,因為那些筆跡太過潦草,那些符意變幻不停,不知其意,如何能破?

寧缺是個例外,因為他也是位書家,而且位舉世聞名的大書法家,他看著雲上那篇潦草的字,很是震撼,生出無盡讚美之心。

「好一篇大狂草!」

能認識這篇草書,不代表能夠破掉,因為這是一篇將書者精神淋漓盡致揮灑出來的大狂草,首重的乃是氣勢與氣度!

寧缺在符道上再有天賦,悟道不過數年而已,成為神符師更是去年的事情,在這方面如何能是在符道上浸淫多年的書聖對手?

不能以氣勢與氣度破,那該如何破?他該寫出什麼字?

感受著自雲間降落的狂草符意,寧缺於冬風裡收回收指,握住腰間的刀柄,抽出沉重的鐵刀,向著那片寫滿了字的雲斬了過去! 左一刀!

右一刀!

義字元再次出現!

如果單憑符意境界,哪怕是寧缺最強大的義字元,也沒有辦法破除雲間這片草書,但他用的不是符意,而是義字的本意!

寧缺的符永遠是那樣的簡單,根本不需要用草書來寫,他寫出的義字元,更是不能用草書來寫,因為義字的本意,就是割草!

很多人都以為義字是形容殺人如草,其實那只是延伸的字義,在人類造字之始,義字就是一把鍘草的刀,用來在田裡除草。

你在雲上寫了篇大狂草。

那我只好鍘你兩刀。

第八十七章 大潑墨,雲有些髒

看雲上草木凌亂,有的葉繁枝茂,有的如白霜下的秋草慘澹,都是潦草的字,都是殺人的字,待寧缺以刀斬出的那道乂字元飄將上去,只見空中出現無數道細細的痕跡,雲間的草書頓時變得凌亂起來。

寧缺的手段確實神奇,即便是王書聖看著這幕畫面,對顏瑟大師的眼光也極佩服,當然他佩服的依然是顏瑟,而不可能是寧缺。

只聽殿前響起王書聖的一聲斷喝,微涼的冬風驟然加疾,有更多的雲被風捲來此間,遮掩雲後陽光,皇宮顯得更加清幽。

雲是一種很奇異的事物,當它數量少時,便是飄在晴朗碧空裡的白雲,當它數量變多,彼此重疊在一起時,顏色便會愈來愈深。

皇宮上空的雲越來越厚,變成陰晦的烏雲,隨著雲絮的遊動,看上去就像是硯中的墨水,被無形的筆不停攪動著。

先前的白紙變成了硯裡的墨水,那篇凌厲而潦亂的大狂草自然消失不見,然而就在下一刻,雲層驟然變低,然後飛出無數墨團般的亂雲。

每團亂雲,便是一個潦草的字。

王書聖的狂草並沒有消失,而是從雲紙上的痕跡,變成了雲墨,彷彿擁有了實質的能量,如雨般向著寧缺的頭頂落下。

好神奇的手段!

寧缺臉色微白,識海里的念力拼命地向外輸出,鐵刀在身前揮舞,寫出一道又一道的乂字元,將那些墨雲形成的草字盡數斬成枯枝。

然而這片烏雲覆蓋了整座皇城,面積其廣,其間隱藏著的大狂草至少有數百字,就這樣不停地墜落,他能斬到何時?

鐵刀破風而出,乂字元除草無聲,那些潦草而威力恐怖的字跡,就像是真正的草一般,被收割切碎,墨雲裡落下的草字越來越密,彷彿無窮無盡,寧缺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白,只能憑藉身周的符意苦苦支撐。

在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