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掠起,踩著長老的頭頂,高高躍起,然後落在遠處的地面上。
他就這樣完全不講道理地沖了過去。
那些佛珠裡的神通,盡數落在了他的身上。
戒律院長老看著原野間高速前掠的君陌,看著他身上新流出來的鮮血,知道他必然受了極重的傷,不由有些錯愕。
沒有真正出一劍,就這樣走了?
居然寧肯受傷,也不肯停下腳步戰一場?
這還是那個驕傲自負的君陌嗎?
荒涼的原野裡,血色的僧衣在秋風裡飄拂,君陌如驚鴻一般,借著天地元氣之勢,轉瞬間便掠至極遠處,向著山峰衝去。
他還是那個驕傲的君陌。
但他只是自信,從不自負。
無論遇著怎樣的強敵,他都不會畏懼,反正都是一劍過去。
但如果遇著需要的時候,他可以暫時不理自己的驕傲。
他要去搶那張棋盤,便要趁著七念和三名戒律院長老不在峰間的時候,搶至峰裡,他需要的便是時間,除此之外一切都可以不管。
當然這不代表他會不在意今天受的傷,只不過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今後在戰場上,他相信自己還會遇到七念,還會遇到那三名戒律院的首座,反正都會重逢,到時候自然會再來一劍。
第一百二十七章 齊至
一道煙火,照亮了光線昏暗的地底原野。
一道煙塵,割開原野的表面,向著前方的巨峰快速延伸。
煙塵最前方是君陌,他借天地元氣乘風而掠,鐵劍在身前破風無聲,便如一把真正的劍,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前行。
那道煙花是警訊,巨峰裡警鐘之聲大作,無數僧人奔出寺廟來到山道上,準備佈下佛法無比的大陣,鎮龘壓來侵之敵。
變成劍的君陌,速度實在太快,甚至隱隱要比那道煙火射向巨峰間的光線都更要快,佛門大陣未成,他便已經來到了山腳。
秋山靜寂,山道兩旁的青竹忽然搖動起來,僧人們眼前一花,便看到了君陌來到場間,看到了他手裡的那道鐵劍。
懸空寺僧人們出手,君陌自然出劍,他來的太快,峰間山道上的佛陣未成,竟就這樣毫不講理地強行突了過去!
直到此時,才有秋風驟起,在竹林與山道間呼嘯來回,青色的竹節上多出數十道血跡,看上去就像是紅色的淚痕。
不管染上青竹的血是僧人的,還是君陌的,總之他已經進入了巨峰深處,正疾掠在自己的道路上,他的君子之道上。
君陌所持的君子之道,必然會先與敵人講道理,若你不聽,再碾過去,在山下的原野上,他已經與懸空寺講了很多道理,懸空寺既然不聽,那麼他自然不會迂腐的繼續講,直接碾壓便是。
七念和戒律院三長龘老,此時尚在原野上苦苦趕回,峰間諸寺裡的強者,也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君陌一路碾壓而上。
他手執鐵劍 直接殺到了崖坪上,渾身是血。
天坑的邊緣,全部都是陡峭的崖壁,崖壁在荒原上割出極深的口子,然後綿延而行,最終在遠處相匯,看著令人極為震撼。
荒原裡秋風未起,不遠處那株孤伶伶的菩提樹,青葉依然團團紋絲不動,然而挨著崖壁的方向,卻有一道煙塵。
所謂煙塵,其實只是依著崖壁的空間裡,有無數塵微和碎石子在以難以想像的高速移動,看著就像是無數道極細的絲線。
崖壁有多長,這道煙坐便有多長漫漫數千里,沒有開始,也看不到盡頭,把崖下的世界包圍,彷彿神跡一般,不知為何會出現。
煙塵裡隱隱可以看見數千道身影,事實上,並不是能夠看到,而是因為那些身影移動的速度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