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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0頁

他沉默了很長時間後,忽然覺得這件事情很好笑將夜。於是他笑了起來,然而片刻後,他臉上的笑容便變得很慘澹,因為這件事情真的不好笑將夜。

光明神殿裡的她沒有人類的情緒,對他沒有任何憐憫,因為她是昊天,而不是桑桑,唯有此時雙腿間的痛將夜。讓他相信自己還能一絲勝機,只是這絲勝機是那樣的痛苦,那樣的不堪,那樣的悽慘,沒有男人願意承受這種代價將夜。

既然已經付出瞭如此慘重的代價,那麼總要收得一些回報將夜。

寧缺望向石窗外的夜將夜。回想著當時的那些痛苦,識海里漸漸有靈光浮現,想像中的符意竟有了幾分難以言喻的神聖美感將夜。

對他的修行來說,此時是關鍵的時間點,如果能夠讓他領悟昊天對空間基本規則的運用,他便能在寫出人字元的道路上向前邁一大步將夜。

昊天既然斷了他的人道,他便只能自己把這個字寫出來將夜。

就在此時,石窗處忽然有霧湧入將夜。

寧缺眼瞳微縮將夜。他曾經夜探幽閣,知道絕壁間的雲霧裡有西陵神殿無數年來無數強者不甘的冤念將夜。即便是全盛時期的他也無法抵抗,必須依靠月光,更何況此時他的雪山氣海被鎖,已經變成了廢人將夜。

這些夜霧所帶來的傷害是其次,關鍵是這時他正在靜思符道,如果錯過這次機會,誰也不知道下次契機會出現在何時將夜。

他當然清楚,這必然是她感知到幽閣裡的變化,然後施出的手段將夜。不然那些夜霧也沒有可能進入到囚室裡將夜。

「你已經把我整成這樣了將夜。你還要哪樣將夜!」

寧缺看著峰頂光明神殿的方向,憤怒地大聲喊道:「你要再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將夜。我就死給你看將夜!我拖著你一起死將夜!」

怒喝的同時,他對著峰頂比出了一根中指將夜。

他知道桑桑明白這根中指代表什麼將夜。

他現在也只剩下中指了將夜。

但他忘了,桑桑對他的瞭解並不侷限於此,她更明白,不到最後關頭,他是絕然不會去死的,至少一根手指頭不足以讓他自殺將夜。

於是風起於囚室,夜霧微散,寧缺的中指斷落將夜。

緊接著,他的身體上出現了無數道細細的紅線,殘忍而血腥的凌遲畫面,再一次上演,寧缺對此只能以慘澹的笑容表示無奈將夜。

難以言喻的痛楚,不停地折磨著他,直至夜深,他的意識漸漸渙散,便是最後的那點清明都蒙上了霧靄,變得模糊起來將夜。

昊天的意志是那樣的強大而不容拒絕,他正在向著臣服的深淵墜去,不知道是不是本能裡的躲避,而是太過痛苦的原因,他做了一個夢將夜。

在夢裡,他抱著桑桑在睡覺,撫摸著她白蓮花般的小腳,撫摸著她豐軟膩滑的身軀,指尖觸著的濕意越來越濃將夜。

在囚室裡,他躺在石床上輾轉反側,痛苦地無法入睡,又無法從這個夢裡醒來,垂在床邊的手指間全部是血將夜。

在幽閣千丈之上的桃山峰頂,光明神殿裡的桑桑也做了一個夢,一個春光爛漫美好卻惱人的夢,在夢裡她很憤怒將夜。

在神殿裡,她躺在地面上輾轉反側,閉著眼睛,睫毛微顫,大腿繃的緊極,鼻息漸沉,身上的繁花青衣彷彿隨時會裂開將夜。

夢裡的寧缺依然痛苦,他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將夜。

他從她的身下爬起,看到了她的臉,不是那張漠然的臉,而是那張青澀的臉,有些微黑,很是熟悉將夜。

她睜著明亮的柳葉眼,好奇地看著他將夜。

他的心情忽然變得非常寧靜,忘了身上的痛苦,緩緩低頭,親在她的唇上——吻下來,於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