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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5頁

這些佛也都是死人 既然已經死了,再殺一遍又算得什麼?

當然,佛終究是佛,各有其法其器,寧缺現在雖然已經變得很強大,而且還有身後的桑桑相助,想要殺死他們,依然很是辛苦。

把所有的佛都殺死」……他從來都沒有想過。

一刀把笑顏佛的脖子砍斷,看著落在地上,依然滿臉笑容的佛首,寧缺覺得有些累,便在此時,一道佛威自天而降,從右後方襲向他的後背一、那是一塊金光燦爛的金磚,被如須彌山佛自遠處扔來!

寧缺如果不動,這塊蘊著無窮佛威的金磚,便會落在桑桑的身上,只能匆忙側身避開,讓那塊金磚砸中自己的右臂上方。

啪的一聲悶響!

寧缺覺得自己的靈魂彷彿要被這塊金磚從身體裡拍出來,噴出一口汙血,桑桑受到波及,亦是一口血噴出,打濕了他的衣領。

如果是佛道兩宗的修行者,被如須彌山佛的金磚砸中,只怕臂骨早已粉碎,幸虧他現在浩然氣大成,身軀堅若金剛,只覺得疼痛。

鋥的一聲,他把鐵刀收回鞘中,自肩上解下鐵弓,把弓弦拉至滿月,射向著遠處那座身高近三丈的如須彌山佛。

弦上無箭,只是虛發,然而下一刻,如須彌山佛的胸口上,出現了一道極深的裂口,裂口裡不停淌出金色的液體,形狀像極了一道弓。

寧缺以弦殺佛。

終於到了城門,他的身周依然到處都是佛,那些佛流了很多血,血變成了無數光,把朝陽城簡陋的城門照耀的清清楚楚。

萬道佛光裡,桑桑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佛祖的手段是眾生意,眾佛以佛光殺天,這些佛光便是她最害怕的東西。

寧缺清楚地感知到她的痛苦,他心頭微顫,甚至也開始痛起來,但他沒有理會,也沒有安慰她,繼續向著城門外的原野衝去。 左手執鐵弓,右手拉弦,嗡嗡嗡嗡,彷彿琴絃斷,又似乎有人在彈棉花,城門四周的佛身上出現無數裂痕,然後死去。

佛光從那些裂縫裡滲出,瀰漫在原野間,變得越來越濃鬱,桑桑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噴出來的鮮血越來越多。

桑桑驚醒,看著漆黑的洞底,沉默不語,眼神有些黯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寧缺把她抱進懷裡,問道:「怎麼了?」

桑桑說道:「我做了一個噩夢。」

寧缺怔住,強行擠出笑容,問道:「這倒是新鮮,夢見了什麼?」

昊天不會做夢,只有凡人才會做夢。

開始做夢,說明她開始變成真正的凡人,無論是夫子留在她體內的紅塵意,還是佛祖在她體內種下的貪嗔痴三毒,都在變得越來越強。

「我夢見了很多佛他們拿起刀子在臉上和身上亂割,讓自己流血,他們用力地擠壓傷口,想要血流出來的更快些,臉上沒有疼痛的表情,又有些佛在燒柴火,想讓那些血蒸發的更快些,甚至還有些佛從山崖上跳了上下來。」

桑桑的臉上沒有表情,眼睛裡卻有恐懼。

寧缺想著殺出朝陽城門時的那些畫面手指變得微涼。

桑桑現在很虛弱,這個充滿了佛光的世界,對她來說太過可怕。

「再堅持一下。」他輕輕撫著她的後背。

「如果再這樣走下去,我會死的。」

桑桑的臉上還是沒有表情,眼神裡除了恐懼,還多了痛苦。

死亡意味著終結,是永遠的沉睡 對於任何有自我意識的存在,這都是最恐怖的事情,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死所以她不曾恐懼,直到現在。

寧缺說道:「我不會讓你死。」

桑桑說道:「這種話你說過很多次,除了安慰你自己沒有別的意義。」

寧缺看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