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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除了自己和不知藏身世間何處修行二十三年蟬的那個傢伙,還有誰知道聖地山門被封閉後剩下的唯一出口就在呼蘭海北?

不過就算是觀裡派來了天下行走,他也不會停止自己的計劃,因為他已經在帝國和西陵之間搖擺沉默了太多年,他很厭憎這種感覺,所以他決定做些事情。

只要天書在手,便能獲得真正的自由。

作為魔宗在世間寥寥無幾的強大傳人,中年男人對這個傳說堅信不疑。

「是喜歡背著木劍的你嗎?」

中年男人看著遙遠雪峰之巔輕蔑一笑,把手中吃剩的半條羊腿擱回盤中,從下屬手裡接過絲巾仔細擦拭乾淨手指間的油漬,然後長身而起。

靴底踩在呼蘭海剛剛冰封不久的湖面上,中年男人緩步向著湖對面遠處的山巒走去,他的每一步都走得那般紮實,彷彿要把冰面震開一般。

他在世間有很多敵人,那些敵人都知道他不會水,甚至懼水,但他今天卻偏偏要從湖面踏過,彷彿要踏破過往這些歲月裡的憋屈不滿。

寒風勁吹胸膛,中年男人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青年時,這種感覺很好。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聲輕噫,粉墨登場

時值隆冬,莽莽天棄山間寒風勁吹,至於雪鋒之上的氣溫更是極低,好在因為峰頂太高,沒有被山麓間那些瀰漫密谷的薄霧遮住,陽光直射至此,雖然帶不來多少真實暖意,卻能給人的心理上帶來些許安慰。

正如呼蘭海畔那個中年男人猜測的那般,苦寒寂清可能萬年無人蹤的雪峰頂上確實有人,那是一名穿著單薄輕衫、髻間插著根烏木叉的道士。

道士神情寧靜身材清瘦,身後負著把木劍,靜靜看著雪峰下方飄動的白雲,以及白雲下方荒蕪的原野,還有那片像面白色鏡子般的呼蘭海。

來自知守觀的天下行走葉蘇,前些日子在魔宗山門外的雙峰間,與來自魔宗的天下行走唐,以寧缺和隆慶皇子的破境速度做了一次賭約。

最終寧缺勝了,隆慶皇子廢了,於是……他輸了。

按照那份沒有說出口卻彼此心知的賭約,葉蘇不能再加入到天書明字卷的搶奪之中,但這不代表他不可以站在雪峰上遠遠地觀看這幕大戲。

他「看」到了呼蘭海畔的那個中年男子,但事實上他並沒有去看那名中年男子,因為如果自己看到對方,那麼對方也能看到自己。

他來自世外的不可知之地,但他很清楚世間一直隱藏著很多真正的強者,比如呼蘭海畔的那個中年男人,對於已經接近超凡入聖境界的人間武道巔峰強者,即便強大如他也必須保有幾分敬意和矜持。

當然,如果他還是十幾年前那個驕傲的木劍少年,絕對不會在乎這些事情,然而他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年少的自己,對於這個世界和自身的認識早已不同。

只是他偶爾還會懷念已經遠去多年的逼人的青春。

看看天書究竟會落在誰的手中,是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之一,然而自幼在知守觀裡長大的他,從剛識字時便開始看那六卷天書,少了神秘感,自然不會像世間凡人或是那些修行者般對天書存有一種莫名敬畏,所以這並不是他來到此地的真正原因,至少不如那個真正的原因重要。

他來這裡,或許是為了懷念遠去多年的逼人的青春,或許是為了祭奠遠去多年的逼人的青春,或許是為了尋回遠去多年的逼人的青春,那些青春叫做驕傲。

葉蘇默默轉身,望向山間某處水潭。

那面水潭面積極小,潭底或許有熱水湧出,所以前些日子一直沒有冰封,只是終究禁不住寒風凜冽,水潭表面上還是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或許是很多天前,或許是先前那一刻,小潭水面的薄冰破了一個很小的口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