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念看著君陌,聲音微啞說道:「天圓地方,你如何能夠破我?」
君陌神情漠然說道:「既然是人,便要清楚自己是站在大地上。」
話音落處,只聽得噗噗幾聲脆響,鐵劍橫切而出,把雨空裡的那些佛息斬得七零八落,方形的劍意強悍至極地破圓而出!
七念神情驟凜,宣一聲佛號,在身前佈下二十七層佛家氣息護罩。
「君子可欺之以方?」
君陌輕喝一聲,執鐵劍連破二十七層佛家氣息。
鮮血溢位七唸的唇角,他雙手在身前作蓮花綻開,結出強大的真言手印。
「君子可欺之以方?」
君陌大喝一聲,執鐵劍斬破真言手印。
七念噗的一聲吐出血來,卻依然戰意堅毅,喚出不動明王法身,迎向鐵劍。
「君子以方欺之!」
君陌怒喝一聲,鐵劍破雨而斬,將七唸的身外法身斬成兩截!
看著佛子遭受重創,危在旦夕,爛柯後寺裡還能從地上爬起來的僧人們,怒吼著向石階前衝去,試圖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救下七唸的性命。
君陌鐵劍離手,嗤嗤劍嘯聲中,十餘名僧人倒地而死。
鐵劍在石坪秋雨中畫出四道直線,然後回到原先的地點,斬向七念。
七唸的身上陡然出現一道筆直的傷口。
他的臉色蒼白至極,盤蓮花座,結蓮花印,閉目動禪念。
一念生,一念死,一念白骨生肉,一念不死不滅。
君陌根本不理會他在做什麼,只是讓鐵劍砍將過去。
瞬息之間,鐵劍連斬七十七記。
七念動禪念十一迴圈。
他身上的僧衣被盡數斬成碎片,身上的骨肉皮被切出無數道血口。
那些血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復原,然而還未復原,便會又被鐵劍切開。
七念動唸的速度再快,佛身的恢復速度,卻永遠不可能比得上鐵劍的速度!
他這時候更多的是在苦苦支撐。
而苦苦支撐的同時,他必然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那種痛苦近乎於凌遲。
即便是佛心堅毅如磐石的他,眉宇間也不禁生出痛苦之色。
鐵劍再至。
七唸的身體重挫,向後疾飛,撞在殿內垮塌的佛像之上,一口血噴了出來。
君陌繼續向他走去。
此時,葉蘇終於掠到了佛殿廢墟之前,站在了七唸的身前。
他看著君陌說道:「啞巴受傷在先,勝之,亦不武。」
君陌說道:「此言若有理,你們如何有臉圍攻我小師弟?」
葉蘇沉默,又道:「寧缺和冥王之女已死,此事已成定局,而今日爛柯寺已毀,僧人死傷無數,書院難道還要滅佛不成?」
君陌面無表情說道:「佛宗欺我書院,這個禿驢騙我師兄,虛情偽善到了極點,似這等破爛法門,自然要從世間抹去才是。」
葉蘇說道:「今日沒有人想殺寧缺,不然七念也不會等著佛光降世誅滅冥王之女,我想道佛兩宗已經表明了對書院足夠的尊敬,而佛宗為此付出的代價已經足夠。」
君陌說道:「殺死桑桑,難道以為不用付出代價?道門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我暫且不理,你也莫要逼我書院現在就與道門開戰。」
七念躺在碎裂的佛像腳下,身上全是傷口,看著慘不忍睹,但他的神情依然平靜,聲音依然堅定:「冥王的女兒……必須死。」
君陌看著他說道:「她不曾犯錯,為何要為今後可能發生的事情便提前付出代價?冥王的女兒若是原罪,那世間諸多淫僧的後人豈不是都該被殺?」
「唐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