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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令人感到震撼的是,如此恐怖的一把刀,重重地砍在屠夫的手指上,竟沒有把他的手指砍斷,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白印!

這個人的身軀究竟是用什麼做的?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是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在她平靜的目光注視下,恐慌地彷彿要發瘋一般。

屠夫看著散落滿地的臘排內,咧開大嘴,露出滿口黃牙,彷彿要大哭一場,又像是要好好自嘲地笑上一場,忽然,他把手裡那把沉重的肉刀丟到地上,蹲下身子抱著腦袋便痛哭起來,依然不敢抬頭去看她。

「臘排骨是不是太葷腥了些,呆會兒我去宋國皇宮裡弄點魚腥草來搭,要說那東西去膩增味,真是世間一絕,也就是那些不懂……」

酒徒從肉鋪外走了進來,當他看到鋪子裡的情況,看到那道刀鋒,看到像見了鬼的孩子一樣抱頭大哭的屠夫,聲音戛然而止。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已的咽喉幹啞的發不出來聲音,只有腰間的酒壺在寒冷的冬風裡不停擺盪,呼呼作響。

他看著那名青衣少女,臉色瞬間變得無比蒼白,眼神裡滿是震驚的神情,因為他無法理解自已看到的一切,不明白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肉鋪裡安靜無聲。

酒徒漸漸平靜下來,至少神情變得正常了些,聲音沙啞恭敬問道:「敢請教您是誰?您從何處來?要往何處去?

對她來說,後兩個問題不是問題,第一個問題確實是個問題,所以她想了會兒時間,負手望著人間某處,想著某些過往。

酒壺不再擺盪,寒冷的冬風則開始肆虐。

瞬息之間,酒徒從肉鋪裡消失無蹤。

酒徒去了宋國風暴海畔的大堤,然後他去了爛柯寺,緊接著他去了大澤中間一個水匪的巢穴,他甚至去了長安城,在書院前停留了一段時間,最終他還是選擇去南海深處的某個小島,因為他相信陳某不會犯錯。

在那個瀰漫著熱霧的小島上,他只停留了很短一段時間,便在那剎那辰光裡,卻有潮起潮落,日降月升,如此重複三次。

三天的時間,在酒徒一念之間便虛度無蹤,為施出此等神通,他心甘情願付出了很大的代價,要知道為了避開對方,只要不死他什麼都願意。

晨光微熹,酒徒站在黑色的礁石上,望向遙遠的北方,無論他的目力如此遼遠,依然看不到大陸,但他沒有因此而覺得傷感,反而安心了不少,在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已大概理解了陳某當年的那些感受。

即便終生不能踏足陸地一步,那又如何?

在他漫長的生命裡,除了上次永夜,便只有某一次那輛老黃牛拉的破車走進小鎮時,他才有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即便是那兩次,都沒有這次的感受如此強烈,如此驚心動魄。酒徒覺得很慶幸,替屠夫哀悼之餘,想飲些美酒以為慶賀。

他從腰間取下酒壺,正準備舉到面前,忽然有隻潔白如玉的手,穿過海風,來到他的身前,把酒壺拿走。

那隻手的動作非常自然隨意,所以無法拒絕。

她拿起酒壺開始飲酒,有些酒水灑在青色的衣襟上,然後便喝完了。

她把酒壺扔回酒徒懷裡。

二人便回到小鎮裡。

時間確實已經過去了三天,集市裡的雞屎味道濃了幾分,但肉鋪裡卻沒有什麼變化,屠夫不再抱頭痛哭,也不敢逃,低著頭站在角落裡。

酒徒無距亦無量,動念便是三日,境界著實高深莫測,甚至可以說,他已經領悟了昊天世界裡最高階的時間和空間規則。

然而她是昊天,這是她的世界,她就是規則,酒徒和屠夫無論領悟的再深,依然在規則之內,那麼如何能夠遠離她?

「好酒。」她看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