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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缺沉默片刻後說道:「這件事情也可以稍後再討論,但首先你是不是應該先讓我見一見她?畢竟她現在還是我的侍女。」

曾靜皺眉說道:「依據唐律,她是不是你的侍女還要由長安府判定。」

寧缺看著他說道:「大人你最好不要忘了,我是戶主,只要我不同意,誰也別想把她遷出去,而且你沒有證據,去長安府打官司也是我贏。」

曾靜的眉頭皺得愈發厲害,還未等他來得及做出什麼應對,一直面帶微笑強忍怒意伺候在旁的學士夫人提前發作起來,她滿臉怒容衝到寧缺身前,指著他的鼻子便是一番痛罵:「就憑你這等無良的主人也想讓我女兒給你做婢?你甭想有這種好事,去長安府打官司?我家老爺乃當朝文淵閣大學士,隨便修封書信過去,上官那個醜貨難道還敢把我女兒判還給你!」

我家的桑桑忽然多出了對親生父母,寧缺本就有些無措,心裡有些說不出口的大恐懼,此時被大學士夫人一罵,頓時由懼生怒,看著身前這位婦人沉聲說道:「夫人大概還不明白,本人寧缺乃是夫子親傳弟子,書院二層樓學生,御書房裡有過座,公主府裡喝過茶,你若敢修書給長安府,我就能讓陛下寫道旨意查查你家大人有沒有貪腐。」

聽著這番赤裸裸的威脅,曾靜大學士勃然變色,一怒拍桌長身而起,走到夫人身旁,指著寧缺的鼻子呵斥道:「你這年輕人好不知理!」

寧缺絲毫不為所動,看著夫婦二人平靜說道:「書院教的道理就是拳頭,大學士你應該明白,如果把我逼急了,我直接把你們這座學士府給燒了,然後躲進書院後山,你們又能到哪裡評理去?」

便在此時,書房竹簾一陣響動,一個瘦小的身影走了出來。

「你們不用怕他。公主殿下肯定會向著我,而且我要回來住,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至於書院那邊,二先生對我說過不會讓他欺負我,如果他敢把這座宅子燒了,我就去向二先生告狀,二先生肯定會把他的人給燒了。」

桑桑走到曾靜夫人身旁,看著寧缺面無表情說道。

寧缺看著她那張微黑的小臉,怔了怔,然後情緒很複雜地笑了笑,有一種飛出懸崖卻最終抓住了那棵松樹的感覺,雙腿驟然一軟險些坐到地面上。

從清晨到此時,從老筆齋到學士府,他今天走了很多地方,從精神到肉體緊張疲憊到了極點,此時終於看到了她,那種緊張疲憊便放鬆成了類似虛脫的感覺。

看到了就好了。

因為只要看到了就別想再跑了。

此時終於放鬆下來的寧缺,回想起這整整一天心中的恐懼,想起那種可怕的感受,難以抑止地生出一股如火焰般的怒意,混合著那種完全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意,最終化成了噴薄而出的無數句話。

「不錯啊你,找到了親生父母,翅膀硬了可以飛了?二先生?你居然在書院也有了靠山,先前我在公主府已經被李漁罵了一頓,我是不是還要回後山被二師兄打一頓,你才解氣啊?嘖嘖,到底不愧是學士府的大小姐,居然玩簾動玉人來這招,可惜你不夠白,哪裡算什麼玉人,就是個小炭人兒!」

這話說得可謂是尖酸刻薄到了極點,任何人聽了只怕都會憤怒地與他大吵一架,曾靜夫人已經氣得捂住了胸口,然而桑桑的小臉上卻依然沒有任何表情,她只是看著寧缺的眼睛,非常平靜地說道:「這關你什麼事?」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喜歡

自從桑桑四歲起,寧缺便沒有再打過她。

也就是從那天之後,在和桑桑的無數場戰鬥中,他永遠是失敗的那一方。就比如此時,桑桑只用一句話便化解了寧缺言語間所有的尖酸刻薄並且變作一道閃電,劈得他渾身僵硬,心生無盡幽怨。

這關我什麼事?這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