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個南晉人還真不像別的南晉人那般怯懦無能似娘們兒一樣,居然有膽子跑到咱書院來堵門。」
「我就不明白,書院大門已經被這廝堵住了,為什麼院裡的人還容他如此囂張,不趕緊把他趕走。」
「首先這個南晉人坐的地方是側門,你看除了我們這些街坊外,還有誰會從這裡經過?其次既然他挑戰的那名二層樓學生正在閉關,書院其他的人自然不方便出手,再次院裡那些人隨便出手,豈不是跌了份?」
「有道理。你們猜這個南晉人能堅持在這裡坐幾天?」
「十天半月?誰知道。」
「我只知道當那個書院二層樓學生破關而出時,這個南晉人就不會再坐著,而且馬上就會很慘很慘地輸掉,狼狽地滾回南晉去。」
天下諸國自然以大唐帝國最為強大,而第二強國便是南晉,南晉依憑著西陵神殿的支援,雄霸南方,對大唐向來有些不服,而大唐人看南晉就像看著永遠的第二名,警惕之餘更生出諸多嘲諷不屑。
南晉年輕強者上書院挑戰,對於唐人來說是難得的熱鬧,也是多年和平無戰爭的世間,一個教育南晉人誰才是真正老大的難得機會。
至於坐在書院門外這名南晉人有沒有可能戰勝那名書院二層樓學生……唐人並不知道那名二層樓學生是誰,也不知道他實力境界到了什麼水準,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書院裡的人會輸掉這場決鬥。
這和驕傲自信狂妄自大沒有任何關係,這只是唐人血液裡不停流淌著的某種氣息,在戰鬥尚未開始之前,絕對不會想著失敗之後的情形,因為戰鬥的目的就是勝利,除了勝利沒有別的任何雜念。
日復一日,前來看熱鬧的長安百姓不停重複著好奇打量、竊竊私語、激烈爭論,直至最後統一意見,認為這名南晉年輕強者現在看著囂張,但註定肯定不是書院中人的對手,一定會輸得極為悽慘。
日復一日,柳亦青坐在書院側門外,迎接著無數雙目光的打量,感受著目光裡的好奇與鄙夷,聽著那些唐人的議論以及議論裡對自己和南晉人的奚落嘲諷,臉上的神情依舊平靜,彷彿毫不在意。
側門前石階下開起一朵野花,代表著春意終於降臨了人間,柳亦青看著那朵瑟瑟小花,平靜的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絲笑意。
他臉上的笑意很溫和,心裡的笑意卻有些微寒。
身為劍聖柳白的親弟弟,而且是南晉劍閣裡最出色的年輕一代弟子,他理所當然有資格驕傲自信,就算面對著書院,他也只是把這份驕傲自信深埋進了心裡。然而聽著這些唐國俗人的議論,又哪裡不會憤怒?
書院十三先生寧缺?
柳亦青離開劍閣之前,劍聖柳白曾經警告過他,書院後山弟子裡除了一二一十二這三人,此外之人都不能輸。
這句話的意思很清楚,在柳白的眼中,除了書院大先生二先生和那位聲名在昊天道門裡隱隱流傳多年的十二先生,其餘的人應該都不是柳亦青的對手。
柳亦青很清楚寧缺現在的境界實力。
一個在荒原上才破境入洞玄的人,又如何能是自己一劍之敵?
世間很多修行宗派,對寧缺的看法依然停留在這個階段,起始時他們非常不明白夫子為什麼願意收這個廢柴為弟子,後來當寧缺先後戰勝隆慶皇子、爛柯寺觀海僧以及自懸空寺歸來的道石大師後,修行世界開始思考夫子收寧缺為學生的真實原因,只是依然沒有誰認為寧缺很強。
如今真正讓寧缺在修行世界裡奠定地位的那三場戰鬥的詳細過程,早已成了諸修行宗派裡參詳研究的物件,包括其中的每個細節。
而越研究,他們越覺得寧缺贏得這三場戰鬥,更多依靠的是書院提供的絕世武器,還有那些不可捉摸的運氣,比如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