軀顫巍巍自鳳椅上起身,“撲通”朝皇帝跪倒於地,哽咽道:“皇上明鑑,臣妾有失婦德,實不配母儀天下,僭忝後位,請皇上再讓臣妾回到冷宮吧!臣妾罪有應得,怨不得別人。”中宮的侍女太監們看見這一幕,嚇得也嘩啦啦一齊跪倒。
蕭若頓時慌了手腳,“誒,這怎麼說的!朕不是那個意思,快起來快起來……”說時,連忙離坐,伸手去扶她。
皇后嬌軀一扭,倔強地掙開皇帝的手,悲聲說道:“皇上不要碰臣妾,臣妾是帶罪之身,不祥之人,沒的讓皇上龍體沾上臣妾的晦氣!”淚珠兒像斷線的珍珠,撲簌簌滾落下來。
蕭若不禁啼笑皆非,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兩臂大張處,硬生生將她摟進了懷裡,皇后掙扎扭動幾下,也就靠在他懷裡,不動了。蕭若把她放坐在自己雙膝上,溫言軟語撫慰,又哄又逗。皇后只是嚶嚶嗚嗚哭個不住,晶瑩剔透的淚珠兒,顆顆順著臉頰絕美的曲線滑落,彷彿要把滿腔委屈盡數宣洩出來一般。
皇后被打入冷宮多日,連日裡來嚐遍辛酸與委屈,然而,其間她仍舊維持著皇后娘娘母儀天下的高華姿態,別說哭哭啼啼,哪怕連最微小的失態也沒有,失位而不失態,失寵亦不失態,始終是一副榮辱不驚的模樣。
但她並不是毫無感覺,沒心沒肺,只不過她以自小養成的極大自制力,控制住了自己,把屈辱與不甘深深埋藏在心底裡,她出生顯貴,後更為正宮皇后,無緣無故受此打擊,人生遭遇鉅變,芳心委屈可想而知。眼下她雖說回到了中宮,可乍一聽聞皇帝此言,滿心委屈便被勾起,心酸難言,終於忍不住哭泣開來。
蕭若知道皇后情緒失控,並不是因為自己無意間的一句話,隱隱猜到其間的原因,心裡一絞一絞錐心的痛楚,緊緊擁著她,憐惜不已。她心裡難受,痛痛快快宣洩出來,倒也未嘗不是件好事,總比長期悶在心裡強。
蕭若把皇后摟偎在懷裡,輕輕拍撫著她柔美如絲的漆黑秀髮,不住柔聲勸慰。
好半晌,皇后哭聲方漸漸停歇。蕭若伸出舌頭,無限深情的為懷中玉人舔去臉頰上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帶笑哄道:“乖,別哭了,嗯!哭壞了鳳體怎麼得了?嘿嘿,說不定呀,朕的寶寶已經在皇后的肚子裡住下了呢!”
皇后哭完一通,沉重的心緒輕鬆了好些,深切感受到愛郎綿綿情意,芳心暖融融的,聽了他這話,也被逗樂了,撲哧一聲破涕為笑,含羞嗔道:“哪有這麼快的,皇上就喜歡羞臣妾!”
皇后這一下破顏為笑,但見她淚跡未乾的大大美眸內破碎彩光連連泛動,一片波光瀲灩,桃腮暈紅,兀自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當真如梨花帶雨,芝草凝露。這露齒一笑,百媚俱生,美得令人不可逼視。
蕭若瞧著面上一陣失神,體內一陣躁動。
皇后在他火辣辣的目光注視下,忽感一陣嬌羞,見宮內眾人也都盯著自己,頓覺難堪,不過所幸是在寢宮裡,要不然真沒臉見人了,含笑道:“皇上恕罪,臣妾失態了。”
蕭若邪邪一笑,道:“沒事兒,沒事兒,朕就愛欣賞皇后失態的模樣,何況皇后在朕面前也不是頭一回失態了……”
“嗯?”
蕭若湊近皇后滑膩的頸側一陣廝磨,呵著她敏感的圓潤耳珠,壞壞的低聲笑道:“昨晚在床上,皇后不也失態了一回嗎?嘿嘿嘿……”
“皇上……”皇后聞言大羞,這回真的要急了。
蕭若哈哈縱聲大笑,樂不可支,沒來由生出“人生至此,夫復何求”的念頭。笑道:“好,不說不說,上膳吃飯,晚膳都要涼了。”
皇后站起身,向皇帝告個罪,帶幾個侍女去內房補妝。皇后娘娘臉帶淚痕,要叫外人看見,可不成體統。
皇后不一會兒回來,已重新上過妝,在綺麗的燈光掩映